酒店的門口,烏泱泱地來了一大群警察,他們似乎已經得了指示,要在此抓捕人。
片刻之后,一輛遠處駛來的黑色的汽車停住,下來的是劉警長和幾個便衣。
唐老板自華夏酒店開業至今,從未遇到這種場面。
素來都中規中矩地經營,又有一定的后臺保護,別說警察,就連軍隊也不會來找麻煩。
但這次似乎真正地觸了霉頭清早到現在,怪事一樁樁地發生。
秦鋒此刻已經到了二樓。只是沒有喜帖可以出示,臨時換的衣著又過于普通,竟然給朱家的幾個仆人當成了“渾水摸魚”的閑人,死活攔著不準入席。
他并不在意這一頓酒,主要是尋找林覓,再順便看看三太太身邊帶著的小金會有什么動作。
以秦鋒的直覺,朱家的酒席一定已經有人布下了大網,畢竟元旦過后就是大選,朱家的政敵圈子已經蠢蠢欲動。
他側頭看了一眼朱涓涓,只見她站了半天,面帶倦容,一副睡眠不夠又操勞過度的樣子。
準嫂子兼閨蜜的丁浣卻悠悠地坐在包廂里品茶吃點心,戴著面紗,想必沒少折騰涓涓吧
朱先生等了許久不見博遠來,終于沉不住氣,把正在犯困的女兒喊到一處人少的角落。
“涓涓,你大哥他今早出門的時候是幾點說了何時回酒店嗎”
她的腦子有些遲鈍,但一聽到父親問大哥的情況,立刻清醒不少。
“大哥說十點能回來。上午他是七點半的時候接了電話出去取份文件。”
朱先生的心口“咯噔”一響,隱隱有些舊病復發的前兆“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他面色轉白,嘴唇也漸漸透出青紫色,不消五分鐘,整個人已經癱坐在地。
“爸爸爸爸”
涓涓八月底剛從美國回來,她哪里知道父親在自己離開的三年里,積勞成疾
朱涓涓抱著已經喘到說不出話的父親,無助的淚水汩汩地流。
三哥和二哥都跟著大哥出去了,這里,只有她和母親。
而朱太太還在包廂里和牌友在玩得開心
她扶著父親,雙腿發軟,走不動;嗓子發疼,也喊不出。
眼前都是晃動的人影,最后,有人伸出了一雙手。
“啟江”她隔著一層淚,看不清對方是誰,本能地猜了個名字。
但這一次,她的猜測是錯的。
對方一開口,她就明白錯了。
“涓涓,不哭。”
秦鋒蹲下,把朱先生背起來,對她輕聲說“你去招呼客人吧,這里不能亂,我送你爸爸去醫院。不要讓人看出來。”
“謝謝你。”
涓涓擦了擦眼角,目送他們從酒店二層的側門下樓。
她必須若無其事,但哥哥們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此時的顧啟江,正在趕往林宅的路上。
十分鐘前,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林覓打過來的。
“啟江哥哥,請你來我家幫忙,路上小心”
啟瀾和陳醒的力氣不足以制住王鑫。
啟瀾雖奪了槍,卻猶豫著要不要開;陳醒覺得有必要留活口,只能任對方作最后的反抗。
二人到底是書生,斗爭經驗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