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謝謝您了。”
“不客氣。我辦完事就回來的,先不要出去。”
林先生也道過謝,目送涓涓關門離去了。
院子外面,送葬的隊伍已經待發。
行遠抹去了眼淚,整了整孝服,對著三口棺材鞠躬,下跪。
顧啟江昨夜答應過要來幫忙,但時辰已到,并未現身。
“四妹,我們上車吧。”
涓涓提著一籃黃白色的菊花,與行遠一道上了車。
父親在世時素來低調,清廉,并未有專門的司機。
這車,過去是哥哥們開,現在是她來開的。
朱家在這邊并無所謂的祖墳,加上變故來的太快,連風水先生都來不及去請一個。
只草草在城南選了一處交通還算便利的地方下葬。
漫長的葬禮,在午后結束了。
送葬的隊伍各自散去,只留下行遠和涓涓落寞地開車往回走。
行遠看著妹妹,發現她眼睛比早上更腫,似乎又悄悄哭過幾輪了。
他想,妹妹是不是在盼著顧家的二少爺來呢
行遠顯然擅長發揮這種想象力,馬上腦補了他們的種種細節。
種種跡象表明,啟江就是準妹夫,他本人也挺滿意這個未來的妹夫的。
在他看來,啟江可以做上門女婿,這樣家里就不會那么冷清。
他本性不愛做官,大的太危險,小的太沒勁。
朱先生讓他去政府部門工作,不許他娶舞女,如今這些條條框框隨著父親的去世煙消云散。
大哥和二哥也去了,他們活著時有多風光,死后卻成了并排的兩座墓碑。
母親在醫院養病,病好后送回老家去,免得觸景傷懷。
他和妹妹遲早是要各有各的小家的。
他打算等真相查明后,就去舞廳找克麗絲,替她贖身
這么想著,就隨口來了一句
“晚上我們打電話約顧家二少爺過來吧。今天他都沒來。”
“也許他也有很重要的事。不用老麻煩人家的。”
行遠不解提到啟江,她的語氣也過于客氣了吧
可不,客氣得完全不像情侶關系。
行遠坐不住了。
昨晚她看到啟江來家里幫忙還感動的落淚呢,啟江握了她的手,她也明明沒反抗嘛
“或許女人就是善變的動物。”
“嘴上冷,心里熱。”
行遠琢磨來琢磨去,最后決定
“現在家里我最大。不如我替他們把這個事挑明吧。”
下午,在管家的指揮下,朱家的傭人們撤去了滿院的黑紗和花圈,做了一番大掃除。
林覓和父親待在這間房里,從晌午一直熬到黃昏。
朱涓涓臨走前告訴她,不用擔心有人發現他們,這間房的鑰匙只有她一個人有,外人打不開門的,只要不弄出聲響就沒事。
她聽著門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掃帚和地板的摩擦聲,打水擦窗戶的響動,既單調無聊,又忐忑不安。
林先生在這間客房里找了幾本書打發時間。看了一會就累了,小睡變成了大覺,天黑還沒睡醒。
涓涓和行遠回到家已經夜幕降臨。
她正要避開傭人去給林覓父女拿食物,不料被一把拉住
“四妹,我們先去打完電話再吃晚飯。”
“啟江素來都能信守承諾,今日為何不來”
“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嗎他昨天一直都在幫我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