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與啟瀾匆匆告別,朱涓涓已經在學校里足足藏了近一周。
這幾天她過得戰戰兢兢,生怕警察會找上門來。大部分時間都藏在巴掌大的房間里,唯有凌晨和黑夜才會悄悄開門透上一口氣。
秦鋒放走了她,也因此招來了劉警長的戒心。從那天起,很多文件都被鎖進了柜子,不再和過去那樣只要掃一眼桌面就可推出個大概來。
這天,他回了警局,卻發現父親的辦公室的門是上了鎖的。
自己用的那間辦公室,掏出鑰匙來,半晌打不開,鎖已經換了。
全局的領導者早已在暗地里籌備干一場大的,這回上上下下都參與其中了。
這一切都是沒有事先告知他的,目的不言自明有人已經懷疑他在假公濟私,向父親打了小報告,于是后者刻意封鎖了消息。
既然沒法參與這些事了,秦鋒也難得落了個表面上的清閑,正好得閑去理理之前沒時間做的事。
現在,他騎著一輛自行車,裹緊了圍巾,急著去朱家大宅,只想探探那邊有沒有人住人活著豈有不回家之理。
他之所以敢公然和劉警長對著干,擅自放了原本是打算拘押在牢里的朱涓涓,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讓她先欠下一個人情,留著日后慢慢來還。
她那一晚在牢里無意間說漏了一點信息,他敏銳地發現了她可能知道林覓的下落,只是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把事情說破。
林家父女的下落成了兩人之間頗有默契的一個秘密,他決心從朱涓涓這兒找到線索。
到了那處曾經門庭若市的大宅前,他望著沉寂的房子和花園,暗自吃驚難道一直就沒人回來過嗎
連續幾日的鵝毛大雪,如同巨大的白色地毯一樣厚厚地蓋住了房前屋后的路。
白雪上除了一行行覓食鳥雀的爪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連半個人類活動時留的腳印都沒有瞧見。
這些要是換成別人十有會抽頭喪氣。但秦鋒自然是不會死心,他的辦法多得很。
朱涓涓是找不到,但不代表他找不到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
頭腦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她工作的學校打聽。
這天下午,陽光不錯。
朱涓涓稍微恢復了些體力,看到這久違的陽光從門邊照進來,就開始打掃房里的衛生。她先是把地板擦了擦,又想燒點熱水來洗洗床單,于是就下樓去找食堂里的師傅借個燒水的壺。
這是她這幾天第一次離開自己藏身的陋室,自以為不會有人來關注。
未曾想到,她抱著鐵壺,高高興興地沿著原路返回時,出乎意料地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樓梯口。
“秦先生您來找我做什么”
她的手指發顫,險些把鐵壺掉在了地上,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看得出來,她見到這個人之后心里是十分害怕的,即使對方并不算是個壞人。
秦鋒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說地訓斥道
“躲哪里不好,還躲到學校來傻子都知道你除了在家就可能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