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急事,又要去勞煩白老中醫”
這個問題啟瀾不想回答。
怪老頭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他嘻嘻地笑著,指了指克麗絲“你們把這個女洋鬼子留下,老夫就不怪罪擅自闖入了。”
陳醒怒了,一腳踹了上去,踢得刀背“呯”地一響“你為老不尊,敢提這么過分的要求”
怪老頭一個原地旋轉,雙手將刀取下,扛著,一雙眼睛血紅。
“我的同鄉和兄弟姐妹皆被洋人殺害,多少年來我一直想著報仇雪恨。我今日必取她性命”
話音剛落,掌心飛出數枚圓珠形狀的鐵器,朝著克麗絲站著的方向打了過來。
她來不及躲避,甚至都不敢相信,一個枯瘦且外表臟兮兮的老頭會對素昧平生的自己下毒手。
幾乎在同時,陳醒怒不可遏,拔出了顧啟瀾藏在腰間的手槍,對準了老頭。
子彈“呯”地打出了槍膛。老頭兒悶聲倒地,掙扎了十來秒就死了。
“陳兄,你原來會開槍”
陳醒沒接話,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到了克麗絲的面前。林覓把她扶起來,見她眼睛微微地睜著,輕輕喚了幾聲卻沒有回應,忍不住大哭。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把了把脈,又貼著聽了心跳,得知生命體征都還平穩,才略放了心。
那些鐵珠子大部分被克麗絲隨身帶的皮包給擋住了,深深地嵌進去。若是直接打進身體里,必然血肉模糊。
她的胳膊和大腿處有處傷口,流著血,好在不致命。陳醒埋頭將貼身衣服的布撕成一條條長短不一的綁帶,細細地包扎。
啟瀾自責地半跪下來,誠懇地負荊請罪“陳兄,說什么都晚了。你來罰我吧”
“罰你”陳醒白了他一眼,“我還指望你給我拉個紅線,哪里舍得罰你。”
林覓恍然大悟。她剛才看他給克麗絲包扎傷口那副認真又體貼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和她剛認識不久的顧啟瀾。
那種細致的體貼,分明是愛情的作用。
她一直傻傻的以為克麗絲有喜歡的人就不能再接受其他男孩的好。殊不知,她的好朋友愛上的人卻會薄情地一走了之。
“陳兄,我明白了。你其實才是最合適的來安慰克麗絲的人。”她眼淚汪汪地說完,把昏迷中的同伴放心地交到了陳醒的手里。
啟瀾拖來一塊廢棄的門板,將怪老頭的尸體蓋住。
見這位兄弟還一臉悲傷,輕聲勸道“別太擔心。待會去了醫館,請白老先生幫忙看看她的傷。”
陳醒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抱緊了克麗絲。從在舞廳門口第一眼看見她,他就愛上了她。是舞女又怎樣,是洋人又如何,他統統不在乎。
他只在意自己對她要好,要真誠,哪怕是一個默默守護的朋友,也就夠了。
腳下的路曲曲折折的,總算是走到了盡頭。啟瀾帶他們從墓穴的密道鉆了出來,呼吸到了與教堂的死氣有天壤之別的一股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