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挑個位置坐下,言落月耐心聽幾句,現對方講得乃是魯家和城聯姻的舊事。
說書人口中,那位下嫁的城千金是何美麗大方、善良溫柔。
魯家少公子有幸能和城女兒作配,當真是好一對鴛鴦佳侶、伉儷情深。
沒言落月聽出趣味,茶館里就又有人叫起來。
“誒,茶老兒,你這老板做事也挺有意思。據說前幾天,魯家少剛把茶館地契鋪子送給少夫人,你們轉頭就給少夫人夸出花來”
茶老兒摸著響板,打哈哈地笑聲。
閑漢仍然不依不饒“茶老兒,你跟著你們茶樓老板,識過你們新東家沒有城大人的千金小姐,究竟是怎樣的天仙美人”
茶老兒含糊帶過“那自然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
“咳,我們剛剛說到,這位少夫人生就的靈巧美麗,入門這幾年來,滿心滿眼里全是魯家少”
茶館桌上放幾枚靈珠結賬,后面的內容,言落月沒有再聽下去。
她離開之際,隱約感覺似乎有人看自己一眼。
但那道視線并未她身上停留,是隨意掃過后又自然挪開。
茶館樓的包廂里,首領修士的目光從街面的行人身上掃過,最終停門庭冷落的魯氏樓門口。
首領修士慢慢地問道“你聽樓下的說書聲嗎”
手下不知道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答道“屬下上樓時,聽。那書里說得是少夫人。”
首領修士冷笑一聲“是啊,一紙地契,說書的改口講起少夫人的好。節省幾枚靈石,客人們改買招鑫居的寶貝。”
“世事如此現實分明,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價錢出得高,能不能讓人連自己的家是誰忘呢”
這句里透露出的濃厚懷疑意味,硬生生把手下給逼得打個寒顫。
“屬下屬下不知大人的意思啊。”
首領修士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同時有意無意地,扶一下頭上的簪子。
這個動作十分吸睛,手下下意識地往首領頭上看一眼,又自然而然地收回視線。
沒有破綻。首領修士心中思忖道身邊的人已經試探過一圈,這已經是最后一個。但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他
揮揮手示意手下離開,首領修士再次拔出簪子,平放桌上,對著這根樸素無奇的木簪苦苦思索起來。
首領修士已經現,大概是有人簪子上施用什詛咒相關的功法。
因為每當佩戴這根簪子達到一定時間后,自己就出現血管破裂、輕微溢血的現象。
正因如此,他每次戴上簪子試探時,很注意時限。
同時,這也反證明手下們的忠誠如果他們當真擁有過這根木簪,看到他佩戴時,表情絕不如此平靜。
以說,如果簪子的人,不是幾個值得懷疑的手下,那他到底是哪里過這東西呢
半闔眼皮,首領修士微微地仰起頭來,仔細回憶起他這些日子的行程。
由后往前推,他陸續去過魯氏樓、魯家族地、野郊外、儀劍門、月明集
嗯,,月明集
首領緩緩地瞇起眼睛,感覺有些破碎的印象正被喚醒。
他雖然仍然想不起,自己具體誰那里到過這根簪子。
但那個小螞蚱精,作為一個妖族,他應該去過月明集吧。
換而言之,這根簪子的原人,他有沒有可能也是個妖族,或者和妖族有著密切的關系
正因如此,他才能和小螞蚱精產生聯系。那枚臭氣熏天的雷彈,或許正是月明集上,被交易到簪子人手里。
嗯,那,如果知道簪子人的信息,或許就能夠反推出這個煉器師的真身。
要知道,儀劍門至今不肯透露那名煉器師的相關信息。
劍修真是難搞,一個個的,甚至連“是誰為他們最初搭線”這小情報,不肯吐口分毫。
然而這情況下,頭魔物的死,反而陰差陽錯地又牽扯到神秘煉器師,給首領修士新的破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