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把兜帽拉起,往下扯了扯,蓋住大半面孔。又覺得還不夠,繼續向下拽了拽,仿佛要連睛也一塊遮住。
斗篷布料經發出不祥的呲呲聲,言落月好心提醒他“快撕破了哦。”
“”
小巫陷入了沉默。
他雖然仍然穩坐原地,姿態八方不動,但在感覺上明顯有點慌。
不是驚懼,也不是害怕,只是薄薄的真相幾乎要被挑破之前,油然而生的一種捂臉沖動。
可他早經在臉上纏滿布條,言落月也來沒有見他化為形的面容。
即使用捂住了,也不是和現在一樣。
假如她真能隔著繃帶和斗篷認出他來,采取雙捂臉的方式,似乎除了讓他更像水獺之外別無用處。
更何況
更何況,也許他并不是想象般不求回報。
也許,他卑劣而不知足地渴望能被恩認出。
小巫緊繃繃僵在原地的模樣,讓不斷聯想起冬天凍成一根的蛇棍棍。
言落月一個心軟,幾乎要說“算了算了,放心吧,我沒有猜到你是誰。”。
哎呀,可她要是這么說了,小巫不難得連繃帶條條都蔫吧下去吧。
就在這氣氛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石洞洞口,吳春輝掀開簾子,小心扶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身穿一襲清麗的白裙,容貌柔美可,卻襲然帶著幾分病色。讓不由感慨,真是好一位病西施。
難怪吳春輝對她如此小心翼翼,在是這女子的氣質極其獨特,讓見了就不由得生出愛憐之意。
女子的腹部高高隆起,起來經懷胎七八月之久,大概很快就要臨產分娩。
當吳春輝和這女子相視而笑時,當真一對仙眷侶,任誰了都要夸一句伉儷情深。
但不知是言落月疑心生暗鬼,還是對方的段一時疏拙。
在某個轉瞬即逝的眨之間,言落月清晰地見,女子的肚皮下,有某種章魚觸般的東西正在翻涌滾動。
修士們紛紛笑起來,和這女子打招呼。
“嫂子來了。”
“嫂子今天可還好”
“嫂嫂快要分娩了,還是少做走動,有什么事讓我們來就好。”
女子低頭,掩去臉上疲憊的病色,溫柔一笑,挨個回答了大家的問候。
“嗯,出來了。”
“今日很好,身上也適宜。”
“沒關系的,我也出來透透氣,不好意思總是麻煩大家。”
她一面走一面和眾說話,很快就走到了一口由石頭擂起的大灶附近。
不等女子彎腰,吳春輝就先一步替她掀開了石鍋。
當即,熱騰騰的蒸汽撲面而來,鍋里燉煮著滿滿一鍋紅紅白白,仿佛把腦袋切碎了下鍋似的東西。
言落月“”
這群還真的在煮情果吃啊。
女子伸長湯勺攪拌兩下,欣慰點頭道“火候到了。”
說罷,也不用她動,吳春輝就殷勤地撈起鍋的湯湯水水,連著煮熟的情果肉一起,依次盛到碗,招呼大家各自來取。
這其,由于言落月三初來乍到,還享受著新福利。
他們的湯碗,是吳春輝親自端到面前的。
“我幾位小道友也是煉氣修士,沒有辟谷。之前走了許久,怕是餓了。來,吃吧。”
見言落月表情一言難盡地向湯碗,吳春輝了然地笑了起來。
“是不是賣相不好但味道卻不錯的。我還以為你們知道,這種植物塊莖可以吃呢。”
吳春輝殷勤勸道“這根莖本就滋味增濃,我家夫的藝更是錦上添花。這樣美味的佳肴,要是等涼了,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