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像現在這樣吧。
巫滿霜暗暗想道如果真的造成什么意外,我會立刻離開,到一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去的。
下定了決心以后,巫滿霜跨開步子,追上言落月的背影。
然后,他就感覺不止是自己的嗓子,就連呼吸到的空氣,都浸潤著一層花蜜似的清甜了。
言落月忽然轉頭看他“咦,你在笑什么”
小青蛇真的笑得好明顯,就連隔著兜帽又隔著一層布帶,都能讓她察覺。
“我在笑嗎”
巫滿霜表現得比言落月還驚訝。他甚至下意識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
想了想,巫滿霜很認真地說道“我可能是在笑天怎么會這樣藍,我竟然從來都沒有發現吧。”
凌霜魂在原地等了許久,等得原本輕聲哼唱史詩歌謠的丹頂鶴,連內容主題都發生了變化。
在無人傾聽的角落,一向端整自持的史官也放下了包袱。
慣來詠志敘史的鶴歌里,此刻也難得地顯露出一絲少年人的俏皮之意。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白鶴嘍
旅伴一去不復返,留我嘆息空呦呦”
就在這支鶴歌即將唱到第一個轉調的時候,凌霜魂興奮地發現,遠處浮現了兩個黑點大小的身影
他當即化身丹頂鶴,雙翅一振一展,平平滑翔,很快就落在了兩人面前。
凌霜魂收起翅膀,化作人身,客氣又禮貌地笑道“這位就是小巫道友”
最后兩個字,翅膀還未完全收起的白鶴,幾乎是在受驚中跳起來說完的。
凌霜魂近乎震悚地看著巫滿霜。
他望著對方斗篷之下,渾身纏滿碎布條的裝扮。
一直在各地飽受禮遇,頭一次接觸修仙界中黑惡勢力的白鶴史官,第一次直面如此發自肺腑的震驚。
畢竟,史書上看見過相關記載是一回事,親眼所見面對的沖擊力,又是另一回事。
凌霜魂有點絕望地把目光移向言落月。
“小言,就算小巫道友執意不肯跟我們走,你把他放生就是了。何必要把人打成這個樣子呢”
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不是被布條包裹著的。
就連他的眼睛上,都特意蒙了一層白紗,沒準是連眼眶都被揍青了
凌霜魂于心不忍地轉開眼睛。
隨后,他顫顫巍巍地從袖子里掏出之前預備下的一小盒傷藥。
直到此時此刻,凌霜魂才沉痛地發覺,自己先前為這次見面做的準備,還是太少、太少了。
凌霜魂關切地看著巫滿霜,對他噓寒問暖。
“你現在怎么樣呼吸順暢嗎還能自己走路嗎意識保持清醒嗎不要怕,最近的醫館一個時辰就到,我現在就背你飛過去。”
被誤會大發的言落月“”
同樣被誤會大發的巫滿霜“”
言落月面無表情地問道“我剛剛說什么來著”
巫滿霜原文背誦道“你說,會為我介紹一位淵博多識的鶴族史官,凌霜魂道友。”
“嗯,我再補充一點。”言落月用毫無起伏的音調說道。
“如你所見,這只一直以來致力于記錄野史,現在干脆親身下場,給我創造野史的鶴妖,就是你的小凌道友了。”
凌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