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滿霜沉靜地把那串頭銜重復了一遍,字字清晰,果然沒有辜負他這些日子苦練口語的功底。
“素縷堂主人無情道姬輕鴻。”
東老“”
以上三個身份,每個身份都精準地指向一個白頭發、紅眼睛、不按常理出牌、個性非常非常麻煩的人。
這下子,東老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他勉強說道“姬妖尊怎么,這法器怎么會是妖尊的呢”
凌霜魂面如寒霜。
身為三人中年紀最長的史官,他說出的話自帶說服力。
“有人敬獻給妖尊,妖尊覺得有趣,暫時放在我們這里,讓我們開一陣。”
蒼天可鑒,丹頂鶴可一句假話沒說。
有人敬獻給妖尊這個有人,自然是言落月。
妖尊覺得有趣沒錯,姬輕鴻的原話就是這么說的。
暫時放在他們這里確實啊,畢竟人家連“查沒柬”都發了。
只要承認“查沒柬”的有效性,那這艘飛碟的所有權,就毫無疑問地屬于姬輕鴻
這下子別說東老,就連站在甲板上的鈕書劍都沒法再露出譏諷的表情,肩膀微微地打著哆嗦。
他呆立了一會兒,忽然猛地跳過飛舟的柵欄
“等等,我不信這三個毛孩兒不知天高地厚,什么樣的瞎話都敢編”
話音未落,言落月哭著從懷里掏出一封千煉大會的請帖。
迎著下午的陽光,朱紅色的“素縷堂主人”印,就這樣明晃晃地映在了鈕書劍的尖臉上。
鈕書劍“”
言落月死死捂著眼睛,悲傷地抽噎道
“千煉大會,嗝兒,快要開始了吧。我們沒了飛行法器,要是不能及時趕到,妖尊一定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辜負了,嗝兒”
東老“”
鈕書劍“”
東老幾乎把拳頭捏碎,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小姑娘,你不要哭了我們當中有煉器師,你這飛碟我們給你修”
言落月的童音猛然上飆,幾乎抵達海豚音的高度。
“沒有飛船坐了妖尊的飛船被撞壞了當著面撞壞的”
凌霜魂點頭致歉“她年幼氣足,犯了小孩子脾氣,不好意思。”
東老“”
這不是他剛剛用來形容自家少爺的話嗎
東老咬牙道“我們愿意賠償許多材料”
言落月大哭特哭“飛舟飛舟”
巫滿霜蹲下來,凄涼而孤苦地一路摸索上去,摸到言落月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妹妹,你要懂事,有什么委屈跟妖尊說,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哭,更不能因為人家說你以后不配有這么大的飛舟,就亂發脾氣。”
東老“”
鈕書劍“”
眼看鈕書劍已經開始渾身打顫,東老抻著嘴唇,笑得像是剛死滿了一祖墳的爹媽。
他忍痛道“呵呵,這位小友說話也太風趣了。我是說,小友們要是沒有代步法器,不如就把我們的飛舟拿去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