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深沉地點了點頭“看來,那就只能是言傳身教了。”
凌霜魂“”
巷子里,巫滿霜對自己引發的這場口角毫無覺察。
他根本想不到,在他兢兢業業、認真干活、毫不摸魚的時候,兩個朋友正在互相猛踩對方的腳。
“你、你想知道什么”男人顫聲問巫滿霜道。
“”
對于這個問題,巫滿霜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要知道,在三人小隊里,審訊套話這方面的事,一直也不是巫滿霜負責的啊。
巫滿霜抿了抿唇,隱晦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卻沒有見到朋友們來接自己的班。
看來,這次是他們有意要鍛煉自己了。
吸了口氣,巫滿霜正欲說些什么,又忽然閉口。
他本來想要質問男人背后的指使者,卻又憶起剛剛對方嘲笑自己手段稚嫩。
如果問得過于急切、過于直白,是不是反而會出現遺漏
沉吟片刻,巫滿霜舉一反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男人虛著眼神悄悄一瞥,只見男孩臉色紋絲不改,腔調也淡淡的。
足以決定自己生死的兩片薄唇微啟,這小少年說話的語氣里,含著一股殺機畢露的禮貌。
“你知道我想聽什么,我猜,你不愿意讓我失望,是嗎”
巫滿霜毫無波瀾地反問道。
“哇。”言落月微微咂舌,“這句話里面,我聽著感覺有一點姬妖尊的意思了。”
凌霜魂也是嘆為觀止“小巫這簡直采納百家之長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揮動筆桿,在書簡上落筆記錄。
言落月斜眼看著他,很懷疑在若干年后,凌霜魂推出的巫滿霜傳里,小青蛇會被寫成面目全非的樣子。
男人艱澀地咽了一口唾沫。克服了心理難關,他當機立斷地交代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鴻通宮的人。”
這話幾乎等同于不打自招。
畢竟,他們三個在鴻通宮里沒有熟人,唯一產生過關聯的修士,就只有鈕家兄弟。
“哦。”
巫滿霜慢慢地應了一聲。
這做派落在男人眼中,自帶一層高深莫測的玄虛濾鏡。
剎那之間,盯梢者心率驟增,惴惴不安地猜測這答案是不是不和對方心意。
而實際上,巫滿霜只是在回憶那對兄弟的名字。
并且,他想了兩三秒鐘,還是沒有回憶起來。
巫滿霜“”
跳過鈕氏兄弟的名字,巫滿霜直接問道“是誰派你來的哥哥、弟弟,還是他們兩個一起”
男人只怕他不問,不怕他細究。
一聽巫滿霜居然肯紆尊降貴地開口審訊,而且精準地點中了自己的幕后指使,當即如竹筒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都交代出來。
“是二少爺是二少爺讓我來跟著你們”
話音一落,別人還沒有什么反應,蹲在巷口的言落月,就先挫敗地把面孔埋進掌心。
原來是鈕書劍。
居然真的是鈕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