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滿霜留在發帶上的陣法,在姬輕鴻面前,甚至連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都沒能堅持住。
那個小巧、隱匿、絲毫不影響發帶美觀、一看就知道經過精心設計的法陣,就像是一片溶解在熱水里的霜花那樣,在接觸的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跡。
無辜的言落月,辮子忽然被揪。
“哎呦”
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巫滿霜猛然轉過腦袋。
“”
面對此情此景,姬輕鴻頗為愉快地揚了揚眉。
哪怕隔著一層白紗,他也能看到巫滿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那表情不太像蛇,倒像是一只小狍子。
捏起發帶梢綴著的兩個小毛球,姬輕鴻把它們放在掌心里顛了顛。
他心情很好地評價道“你們兩個,都挺好玩的。”
言落月“”
兩天內,被接連拽了三次辮子的言落月,終于忍不住發出控訴
“您叫我一聲就行了,何必這樣呢”
姬輕鴻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居然好意思說嗎”
“啊”
指尖微動,僅僅一劃,無形的氣流墜入言落月的發帶,在上面留下一個更加精巧的陣法。
與此同時,姬輕鴻悠閑地說道“你一點陣法都不懂,對外怎么好自稱是為師的徒弟呢”
“誒”
雖然對此早有預料,但是還沒敬茶、沒拜師、沒定下正式名分,進展速度是不是快了點
言落月正要順坡下驢,一聲“師尊”把這段關系砸實,姬輕鴻就若有所思地截過了話頭。
“不過,我仔細想來你大師兄其實也不擅長陣法。他不但不擅長陣法,而且連我煉器的本事都沒學到一成。”
握拳虛虛地在掌心中輕敲一下,姬輕鴻嘆氣“嘖,這等不肖弟子,我還是把他逐出師門吧。”
言落月“”
很好,看來這聲“師尊”先不用叫了。
叫了可能也是白叫,畢竟姬輕鴻日常翻臉如翻書,逐出師門這種大事,在他說來比吃飯喝水還輕松。
不過
心里有點好奇,言落月眨眨眼睛,努力讓自己變得可愛。
“我大師兄是誰啊”
“”
聽到這個問題,姬輕鴻臉色莫測。
他撩起沿著臉頰垂下的柔軟白發,低頭深深地看了言落月一眼。
確認了她真的對相關情況一無所知后,姬輕鴻的眼神一時間變得很奇怪,接著又毫不掩飾地笑了出來。
美人一笑,往往如同花枝亂顫。
但鑒于姬輕鴻容貌邪肆輕狂,宛如書本里走出的魔尊本尊。
所以當他抖動肩膀悶笑起來時,畫面就非常像是反派計劃毀滅世界前的犯罪現場。
在這面封印壁附近,原本還有零星幾個修士在努力運作。
姬輕鴻這么一笑,生生地把周圍除了他們仨之外的所有人,都給笑得瑟瑟發抖,當場跑路了。
“江汀白沒和你說過嗎他是我收下的第一個徒弟。”
涼絲絲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姬輕鴻戲謔地看向言落月,紅寶石一般的眼眸中,嘲笑之意簡直昭然若揭。
他問言落月“你明知是江汀白向我舉薦了你,卻不知曉江汀白是誰的徒弟”
言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