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粉粉的落英繽紛,望著側影似鶴似雁的水墨色火焰,言落月心中忽然一動。
“不如,你就叫孤鴻影吧。”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定定僵住,甚至顧不上跟粉粉搶草編的水墨色火苗,仿佛終于松了一口氣般,愉快地上下彈動了一下。
言落月繼續說道“小名就叫咕咕”
水墨色火焰停滯了一下,開始瘋狂地做橫向跳動。
“好了好了,你別閃了,我眼前都有殘像了那就叫你墨墨好嗎。”
水墨色火苗,勉為其難地跳動了一下。
于是,從這一天開始,言落月開始隨身攜帶兩只特別特別丑的草編。
第二天,姬輕鴻只看了言落月的腰間一眼,就笑得雙肩發顫。
烏啼之火的秘境雖然是個騙局,但它帶來的余波尚未散去。
那些普通出身,背后沒有宗門背景的煉器師們,這些日子都在想方設法地拋售這一年來積攢的二手材料。
他們實在有些擔心,鴻通宮在這次秘境中一無所得,只憋了一肚子氣,沒準會拿他們這些煉器師的小金庫開刀。
言落月就是在這時,接到了江汀白的來信。
信中,江汀白語氣溫和地表示,他在學堂的教導期已經結束,明天就將趕來,和師門匯合。
那位小師弟他從未見過,等碰面以后,還要麻煩言落月替他引薦。
在離開學堂之前,作為師兄,他會去先去拜訪言落月的親友。
此行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讓親人們對言落月入歸元宗后的生活有所了解,這樣才好讓她的親人們安心。
如果雨姐和哥哥們給言落月寫信的話,江汀白過來時,也會替他們把書信親自轉交言落月手上。
讀到這里,言落月頗為感慨地眨了眨眼睛。
真不愧是現在的江師兄,過去的江先生。
無論身份如何變化,他總是為別人考慮得那樣周全。
在信件的末尾,江汀白還輕描淡寫地提及道,他會給言落月和巫滿霜各準備一份入門禮,等見面以后就拿給她。
言落月“”
出于對江汀白貧窮程度的了解,言落月有點懷疑,江師兄是不是親手做了兩只大型草編當做禮物。
想想看也蠻不錯的,正好給粉粉和墨墨用來當倉鼠樂園。
把信件折了折放好,言落月興沖沖地跟姬輕鴻請假
“師尊,我怕明天江師兄找不到路,可以讓我去接江師兄嗎”
姬輕鴻一眼透過表象,看出言落月想要逃課的實質。
他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然后殘忍無情地扣留了巫滿霜作為蛇質。
“可以,但只許你一個人去。”
言落月試圖討價還價“但滿霜還不認識江師兄,我想介紹他們兩個見一面誒。”
“他不行。”姬輕鴻微笑道,“他得替你留在這兒,完成你倆共同的小組作業。”
“”
第二天,言落月前往約定好的地點去接江汀白。
她這次出門,特意套好了言必信的馬甲。
言落月不擔心江汀白認不出自己,因為在過去那五年里,江師兄曾經見過言落月的這幅裝扮。
鑒于姬輕鴻剛剛從鴻通宮拉來一大波仇恨,作為姬輕鴻的徒弟,言落月估計,自己也會受到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為了避免某些麻煩,言落月特地打扮成現在這個樣子,省得惹來有心人的不善。
但是,令言落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使她已經做了這樣周全的準備,在進入外場后不久,居然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在姬輕鴻長久的訓練下,言落月的五感已經非常敏銳。
即使她還沒有修煉出外放的神識,也足以通過目光、腳步、氣流的變化、地上的影子,第一時間察覺周邊的異樣。
言落月很確定,此時此刻,綴在自己身后的,至少有十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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