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身為劍修的堅強魄力,元飛羽果斷地拒絕了言落月想要背他上山的提議。
“不,我不用背,真的不用背。”
“好吧。”
言落月有些擔心地朝元飛羽看了一眼。
“小元師兄,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
她現在還有百分之九十的血條保障,保護小元師兄上山或下山,應該都沒有問題。
元飛羽腳下,當即又是一個踉蹌。
他虛弱地推辭道“言師妹不,大言師妹,你太客氣了。”
言落月“咳,師兄才是太客氣了,你叫我小言就好。”
她抬頭看向前方道路,只見劍陣密布,罡風四起。
細密的劍氣宛如雨打芭蕉,連綿不斷,狂橫的劍勢又似秋高之際怒號的狂風,可以輕易卷起闖陣之人的發膚和血肉。
與此同時,元飛羽也同樣凝神望向前路。
作為劍峰弟子,他對這條上下山的劍陣更為熟悉,幾乎每個月都要走上一兩回。
見言落月目露估量之色,元飛羽便在身邊替她介紹
“言師妹已經走完這條山路的三分之一,接下來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也同樣劍陣棋布。”
說到這里,元飛羽略略一頓,加重語氣提醒道
“但接下來的這段路,越往上走,劍罡的威力就越強。師妹若是感到不適,立刻叫我,我雖然目前還比不過江汀白師兄,但也不至于連一個劍陣也闖不過。”
言落月彎起眼睛笑了笑“好,謝謝小元師兄。”
“不客氣。”元飛羽沉著冷靜地回答道,“這本是我的分內之責,大言師妹太見外了。”
言落月“”
言落月深深地看了元飛羽一眼
這個剛見面時,性格還有點傲嬌的劍修少年,跟她學壞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此時的元飛羽,考慮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看著眼前剩下三分之二的山路,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的情景。
那時,他陪著隔壁清蓮峰的金丹期師兄,共走這條劍陣。
在劍陣的前三分之一,那位師兄也同樣表現非凡。
雖然不如劍修以硬碰硬的卓絕,也不如大言師妹能扛就扛的果斷。
但憑借著巧妙的步法、符咒、以及那些四兩撥千斤的法訣,在前面的路程里,師兄穩扎穩打,只將衣服蹭破了一絲毛邊兒。
但等他走過三分之一的劍陣后,情況又不一樣了。
一來是因為,劍罡的強度和密度都有所增加。
二來是師兄此前一直聚精會神,越是走到后面,就越難免精力不濟。
綜合種種緣由,那位金丹期的師兄,尚未走到劍陣的一半,就已經折戟而歸。
回憶到這里,元飛羽不由將目光轉向斜前方的言師妹。
他記得,言師妹先前已經露出一絲疲色。
不知在接下來的劍陣里,她又能堅持多久呢
對于這個問題,言落月用自己的切身表現,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能堅持很久哦。
元飛羽對她的估計,有一項是不太準確的。
比如說,言落月能堅持多久,主要不取決于她的疲勞程度,而是取決于她的血條長度。
畢竟,對于這個劍陣,言落月真是闖得毫無技術含量。
她唯一的應對策略,就是把龜甲功運行到極致,然后頂著不斷彈出的減血標記,義無反顧地往上闖。
之后的劍陣,傷害值確實比之前要高。
言落月很快就發現,自己生命值下降的速度,比剛踏入劍陣時快了許多。
現在,言落月的生命值,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龜速,均勻地下降著。
但即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