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元師兄,你這是”
活見鬼,不會跟她一起闖個劍陣,就把小元師兄給闖瘋了吧
元飛羽四大皆空地一笑。
之前還活潑傲嬌的小少年,此刻眉宇間竟然浮現出一絲劍修版的、充滿著殺性的禪意。
他磨牙吮血、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入地獄,也要拖滿峰同道一起入地獄大言師妹不必管我,你快快登頂,不能只讓我一個人遭這份罪”
如此稀有的震驚、愕然、自我懷疑之情,怎么能只被他一個人獨享
這種逆天之舉引發的心理波動,當然得讓劍峰的大家伙兒一起品嘗到啊
言落月“額,好的吧。”
話說你們劍峰的同修之情,真是深厚得令人羨慕呢
終于,在生命值僅僅剩下百分之十五的時候,言落月跨出了最后一步。
她越過那道代表著終點的紅線,站在劍峰之頂,一覽眾山風光。
言落月抹去自己額頭滾落的珠汗,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
結束了。
就在這時,言落月聽見身后的元飛羽發出一個疑問的音節。
言落月應道“小元師兄”
言落月回頭,只見元飛羽的雙眼溢出一絲神采。他指著言落月的后背問道
“言師妹,你背上那幾塊,是什么”
“嗯”
言落月回手一摸,隔著窩拉絲的衣料,在背后摸到幾枚硬扁軟胄似的存在。
元飛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提示道“言師妹,通過劍陣時,不能攜帶防御法器”
“咦,可我沒有帶啊。”
言落月自己也有點懵逼。
又摸索了兩下以后,言落月恍然大悟。
她先是變成龜形,又重新變為人形。
背后的幾枚硬塊因為這番變化,自動抖落在地,又被言落月彎腰拾起。
言落月將那幾枚硬甲在元飛羽眼前晃晃“哦,我確實沒帶防御法器,師兄請看,這是我脫落的幾片龜殼。”
元飛羽“”
元飛羽目瞪口呆,大為震撼。
“等等,龜還會脫殼嗎”
“多稀奇的問題啊,我們龜龜當然會脫殼,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言落月憐憫地看著小元師兄,給他打了個比方“師兄,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會掉牙呢。”
“哦。”
元飛羽目光放空,喃喃應道。
“我先帶你去拜見峰主。”元飛羽告知言落月接下來的安排。
不知為何,他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快樂。
仿佛是忘記帶傘的行人,在見到傾盆暴雨平均光顧了每個人后升起的幸災樂禍。
“劍峰上下應該都沒想到,言師妹你這么快就能打通劍陣上來。”
更準確地來說,言落月其實沒有打通劍陣,她一直是被打的那個。
不過,誰在乎這個
兩人并行了一段路后,言落月隨意找了個話題。
“我江師兄他”
一聽到江汀白的名字,元飛羽瞬間恢復了先前生機勃勃的模樣。事實上,他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元飛羽條件反射般答道“我會比江汀白更強的”
言落月忍笑忍得辛苦“是,小元師兄確實厲害,我也沒說小元師兄比江師兄弱我只是想問,江師兄他,從前也來過劍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