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著身影的方向招了招手“江師兄”
巫滿霜亦笑了笑,緊隨言落月之后問候了一聲。
只有元飛羽,雖然仍舊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但他整個人的氣勢,卻瞬間從一米六拔高到了一丈八
“江汀白師兄。”
江汀白停下腳步,笑著沖他們點了點頭。
言落月拉著巫滿霜的手,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江汀白面前,仰頭看著他
“江師兄怎么往這邊來了”
帶著一絲惡作劇心態,言落月有點玩笑地想道莫非是來付門票參觀大道青天碑的
幸好江汀白對于言落月的想法絲毫不知。
他很尊敬地朝崔嵬劍閣的方向指了一下“我來劍閣看看。”
江汀白自幼聽著崔嵬劍閣的故事長大,對曾經的劍修英雄們報以無限敬意,也為劍閣的結局而感慨唏噓。
所以江汀白因故斷絕醫道以后,第一想法就是改醫為劍,從此轉做一名劍修。
將目光投向屹立在天地之間的崔嵬山峰,江汀白悠悠一嘆。
“練劍的閑暇,我時常會在崔嵬劍閣間走走。”
他替前輩的佩劍們拭去風塵,參拜過一座又一座的衣冠冢。
江汀白以末學后輩的身份,一步步行過漫山遍野的殘劍。
那些千年不銹的名劍們,即使已經常伴舊主沒入山石,也仍然殘存著過去的一絲劍意輕靈的、霸道的、威風凜凜的、天地俱寂的
就仿佛即使骨血已經腐朽在土地里,可那些劍修的靈魂仍然籠罩在劍閣上空,以這種方式給予同道們無私的啟迪。
元飛羽微微地偏了下頭。
他才一動,不知江汀白怎么就留意到了,當即溫聲詢問道“不知元師弟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元飛羽說道。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樣子又有點氣鼓鼓的。
“可你既然對劍道如此傾慕,為何為何不入我們劍峰”
不入劍峰就不入了,你還在劍峰的大道青天碑上第一個刻字,還收門票
怨念到快要碎碎念的小元師兄,真是太可憐了。
言落月忍著笑,將頭偏到一邊去。
怎么了
巫滿霜用指尖在她的手心里點了兩下。
言落月比了個口型不好當著小元師兄的面笑。
畢竟,過去的那些日子里,小元師兄已經被他們兩個欺負得夠可憐了。
巫滿霜想了想,也對她比了個口型我替你掩蓋一下
言落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好。
下一秒鐘,巫滿霜解開斗篷扣子。隨即,言落月眼前的光線一暗。
漆黑的斗篷宛如雨披,呼啦一下罩在兩人的腦袋上,衣擺一直垂到兩人腰間,把他們的表情遮得嚴嚴實實。
巫滿霜超級小聲地跟言落月傳音道“笑的小聲一點,不會被人發現的。”
言落月“”
好家伙,說掩蓋就掩蓋,而且還是物理掩蓋
言落月也超級小聲地跟巫滿霜傳音道“那你只要罩住我就好,怎么把你自己也罩進來啦
“因為”巫滿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即使在光線昏暗的斗篷底下,哪怕隔著一層遮眼的白紗,言落月也能感覺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快樂的事,就是要兩個人一起分享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