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魂屈指,對著些血紅色的文字輕輕一撣。
“但你看這些字符,里面基本就沒有重復的字形。而且從筆跡來看,仿佛是許多人同時寫就。”
“所以說,我猜這是一份名單。”
至于能在鮫綃上書寫的紅色顏料,凌霜魂倒是眼也不眨地給出了答案。
“在傳說之中,蜃女的血就可以做到。”
在鶴族的鶴歌里,有一首情歌就專門記錄了此類內容。
凌霜魂低聲哼唱起來“鮫人啼珠淚,蜃女丹血凝。鍥臂書殷殷,恩情白綃間。清紗綴羅字,起誓常相憐”
在白鶴悠揚婉轉的歌聲里,言落月自顧自地眨了眨眼。
非常巧合的是,關于“蜃女”這個種族,她聽著也并不陌生。
是的、沒錯,這種常年居住在大蚌殼的種族,也同樣是萬界歸一里的魔族。
“小凌,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蜃女嗎”
凌霜魂搖了搖頭,順手抖了抖那張寫滿鬼畫符的鮫綃。
“實不相瞞,我也是看到這張鮫綃,才知道蜃女原來不是個傳說至少在三千年內的鶴族記錄里,我不知道蜃女的蹤跡。”
同時,在巫滿霜的傳承記憶里,也沒有“蜃女”這種魔物的相關記憶。
言落月點點頭,把這件事暗自記在心間。
三人重新躺下,話題開始往其他方向蔓延。
凌霜魂和言落月兩邊,各自簡述了一下自己這些日子來的經歷。
凌霜魂坦言,自己在離開碧落河后,又前往雪域。
前不久,他在雪域遭受了妖獸襲擊,正巧被宋門主所救,留在寒松門養了幾天的傷。
得知劍道大會不久就要開場,本屆劍道大會在歸元宗舉行,凌霜魂便蹭上了宋門主的隊伍,跟著前來探望朋友。
言落月和巫滿霜也訴說了他們到達四個坑峰的經歷。
比如說,這座峰不久之前還叫做蘿卜峰。
又比如說,峰中有個二師筆,他的特性,沒準會跟小凌你非常投緣
還不等兩人繼續往下,說起他們身為傳法弟子,橫掃其余三峰的往事。
不遠處的樹蔭里,便有人清晰地咳嗽了一聲。
“小師弟,小師妹,你們在叫我”
那人之前氣息實在隱蔽得太好,就像是隨隨便便扔在樹上的一只毛筆,與環境全然融為一體,絲毫沒有引起他們三人的注意。
直到此時對方主動發生,三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剎那之間,凌霜魂驚叫一聲,當場就跳了起來。
“這位筆兄”凌霜魂試探地問道,“你無事吧”
好好一個大活人不,好好一個大活筆,為什么會被倒吊著懸在樹上
只見白玉般的美人雙腳筆直倒吊,長長的烏發宛如瀑布般垂墜下來。
在這樣飽受折磨的姿勢下,紅衣美人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足以惹來世上大部分人的憐惜。
當然,凌霜魂的思路就比較簡單了如果不是青天白日,他會以為自己見了鬼。
二師筆宓記塵折起身體,解開腳上吊在樹上的紅繩,不緊不慢地翻身落地。
他解釋道“今天天氣不錯,我就做了個吊床,在樹蔭下小睡一覺。剛剛醒來時,正好聽見小師弟小師妹提起我的名字”
從凌霜魂驚魂未定的表情上來看,他滿心滿眼里都充斥著不理解之意。
言落月“”
不,二師筆,你不懂。一般人概念里的吊床,都不是倒著吊的。
而且,更不是把自己倒吊啊
宓記塵定睛看了看三人打鬧過、翻滾過、還呈大字狀攤開手腳躺過的草坪。
“”
他目光中帶著三分憐憫,輕輕地搖了搖頭。
“小師弟,小師妹,你們怎么在這里玩啊”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