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費長老猛然陷入沉默。
直到周圍人都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來,他才鸚鵡學舌一般,用一種十分生硬的口吻說道“你把那魔物帶來了。”
楚天闊揚眉,朗聲道“不錯”
費長老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強撐著問道“那魔物在哪兒呢把它拉來,讓我和它對質。”
聽見這話,楚天闊十分詫異地看了看費長老,目光和語氣里,盡是滿滿的不解。
“長老此言差矣。我當然是把魔物打死,然后將尸身帶來,不知您這對質之說,究竟從何談起”
聽見這番回答,費長老心中頓時洋溢出一陣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雖然位置不高,但好歹是個長老。領地內魔物叢生之事,在宮中不算秘密。
所以八十年前的舊聞,他也曾經聽說過大致始末。
像是那在山茶鎮興風作浪的魔物,就是傳說中刀劍不能傷、法訣不可害的噬情魔。
據說只有在特殊情況下,這種魔物才能被殺死,而殺死后的魔物,也會煙消云散,不能在世上留下任何痕跡。
假如楚天闊真用特殊方式,把魔物活著帶來,他還會忌憚三分。
但對方既然宣稱帶來了尸首,那就必然是假冒無疑。
想到這里,費長老的笑容中頓時多了一份勢在必得之意。
緊接著,楚天闊拿出一具殼甲堅硬的魔物尸體。
費長老只是看了一眼,就非常不耐地一擺手。
“你在和我說笑嗎,區區一只左旋螺魔,如何能犯下山茶鎮的大案”
楚天闊抱臂冷笑道“這只左旋螺魔用細絲穿透了半數鎮民,操縱鎮民之間自相殘殺而死,山茶鎮的過半慘案,就是這魔物犯下。”
“你這都是胡言亂語”
費長老已經站定上風,不耐煩繼續和楚天闊扯口舌官司。
他能被派來做這種閑活,本身也不是什么心機深沉、老謀深算之輩。
因此,在自恃必勝無疑的情況下,費長老想也不想,一聲呵斥當即脫口而出
“山茶鎮民的尸首上,怎么可能有被左旋螺魔控制的痕跡這全是你為了洗脫清白,隨意編造的”
“哦”
楚天闊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為什么山茶鎮民的身上,不可能有被左旋螺魔操縱的痕跡”
他加重聲音逼問道“長老既然這樣說,想必當年曾經親自考證過”
費長老當即一噎,勉強解釋道
“我雖未考證過,但這道理一想就能明白他們都是被你所殺,身上只會留有劍痕,怎么會有被魔物操縱的痕跡”
楚天闊故作沉吟“原來如此,楚某受教了。”
不知為何,看著楚天闊這沉穩的模樣,費長老心中忽然涌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緊接著,他就聽見楚天闊說道
“但長老應該知道,凡人雖然容易被篡改記憶,但魂魄會保持著人死之時的狀態”
“如果山茶鎮鎮民真是被我所殺,他們身上應該只有一條劍痕才對吧”
費長老“”
等等,左旋螺魔的破綻太大,他一時欣喜過度,居然忘記了養魂珠的事
下一刻,只見楚天闊的掌心在桃花金簪的簪背上輕輕一拍。
十余條魂魄瞬間從養魂珠中被擠了出來。
由于陽光會傷及魂魄,因此楚天闊只是讓那些人短短露了一面,就重新
將他們收進養魂珠內。
但在場諸人都是修仙者。
這片刻的時間里,已經足夠大家看清那些魂魄們頭顱塌陷、血肉模糊,一看就是被圍攻致死的模樣。
“”
一時之間,費長老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