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本來以為,巫滿霜是回去取東西。
誰能想到呢,這些年來一直堅持在靈界穿長袍,端肅衣冠的小蛇,今天竟然入鄉隨俗,換了一件靈界特有的紗衣。
說是紗衣,其實只不過是一條金色的輕紗,巧妙地繞過肩膀,斜跨過小半胸膛。
薄紗在腰間系了一個結,襯托出勁瘦的細腰,然后尾端則繞在巫滿霜的手腕上。
巫滿霜不緊不慢,踩著溪底的鵝卵石,一步步朝言落月走來。
言落月的眸光卻不自覺地晃了晃。
從前她勸小蛇換上“兌愁眠”這個馬甲的時候,言落月曾經拿出一套南疆妖子的衣服,勸說巫滿霜換上。
那衣服有著孔雀尾羽般的碧色,下方點綴著一排排的白銀流蘇。
因為言落月覺得,巫滿霜天生膚色蒼白,用白銀作為裝飾,正是相得益彰。
然而她到今天才知道,當滿霜將一件輕紗披在肩上,便好比黃金熔煅成的花紋,銘刻在凝脂般的白玉上。
薄薄的金紗之下,肌膚的紋路若隱若現,盡顯富貴皇華的金玉氣相。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巫滿霜涉水而來的模樣。
他赤足踏過清冽的溪水,水波之下,腳背上的每一根青色血管都看得分明,仿佛是美玉上的一種妝點。
每落下一步,就踩起碎晶般的水珠,打濕了薄薄的紗褲,讓布料緊貼在他線條優美的小腿上。
在陽光的映照下,巫滿霜整個人幾乎白得發光。
不知不覺間,言落月的喉頭微微地滑動了一下。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更喜歡平時的打扮,所以不愿意穿這里的裝束呢。”
巫滿霜笑了笑,仿佛不經意般扯動了一下那件金色的輕紗。
“確實有點,所以只給你看。”
說話之間,巫滿霜已經越走越近。
他逆著陽光而來,像是一棵挺拔的青松,以自己的蔭涼默默覆蓋在言落月的身上。
微風吹拂而過,將巫滿霜身上的水汽和淡淡的清新氣味傳至言落月鼻端。
那明明是平日里讓言落月習以為常的氣息,但不知為何,在此刻,它就和巫滿霜本人一樣,存在感一下子變得鮮明了起來。
在這一瞬間,言落月忽然意識到,巫滿霜不再是她印象里庭前玉樹般的少年人,他已經長大了。
所以,他不再像從那樣,只有在吃過增齡丹后,身高才會一下拔高數寸,形成和少年模樣形成鮮明對比的青年姿態。
在這七年的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之間在言落月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巫滿霜的身姿變得更加修長、肩膀也更加寬闊。
就連他眉眼中流轉的自信,還有望著自己時那份始終如一的專注,也從言落月最熟悉的默默凝望,變為現在這樣,多了一絲進攻性的模樣。
這份進攻性并不傷人,至少永遠不會傷及言落月。
可就像孔雀展開自己炫目的尾羽那樣,這一刻的巫滿霜,竟耀眼得讓言落月不忍心移開眼睛。
“”
見言落月微微發愣,巫滿霜彎起眼睛,主動接替了她的工作。
他御起清風拂過足下的白沙,露出隱藏在沙粒里的珍珠。
巫滿霜把它們一顆一顆彎腰捻起,集成一捧,托在掌心里遞給言落月。
在他彎腰的時候,言落月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小蛇的腰線上。
在蒼
白的肌膚之下,流暢的肌肉群繃緊又松弛,小小的起伏好似波浪,讓人在看了以后,無端生起一股想要伸手碰一碰的觸動。
以及在脊柱兩側,那兩顆微微凹陷的誘人腰窩
巫滿霜一下子直起身來,把珍珠遞到言落月眼前。
剎那間,言落月竟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似的,有點慌亂地避開了目光。
“落月”巫滿霜疑惑地輕喚了一聲,“珍珠,你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