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見能找鴻通宮的茬,姬輕鴻焉有不去的
光聽這個描述,言落月就能設想出這幅場景
在得知消息時,姬輕鴻那張總是帶著看戲表情的面孔,想必也會浮現出報仇雪恨的快意。
江汀白講述的時候,岑鳴霄和紀影安靜地坐著,手里各自捧著一盞茶,像是主人家最喜歡的那種客人。
在言落月和巫滿霜給這兩年補課的時候,這兩人也默默將人界情況記入心底。
問過姬輕鴻,言落月又問起二師筆宓記塵。
“大師兄,我二師筆不會還在掌門那里閉關吧”
要知道,仿佛是從山茶鎮上捉到了噬情魔以后,言落月就一直沒再見過二師筆宓記塵。
一開始她去問師尊,姬輕鴻笑瞇瞇地答曰,二師筆去了掌門那里閉關。
雖然不知道把自己的徒弟扔給掌門帶是什么操作,但鑒于這么回答的人是姬輕鴻,這事他好像也干得出來。
但那之后的幾年,言落月就一直沒再見過宓記塵。
除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她和巫滿霜還能收到來自二師筆的禮物和紅包之外,宓記塵這個人仿佛就消失在了三界之內,仿佛一個總是掉線的網友。
日久天長下來,言落月也隱隱從大家微妙的態度里,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兒。
從前也沒聽說過二師筆有什么隱疾。
除非掌門那里,就是缺一只白玉筆批文件。
不然,言落月想不到二師筆消失這么久的理由。
在靈界的這七年里,言落月有時也會回顧當初的噬情魔事件
關于江汀白怎么知道那片灰影的名字,還有噬情魔那似男似女的獨特嗓音,她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猜測。
聽了這個問題,江汀白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記塵在閉長關,再過些時日,你或許就能見到他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江汀白問了一個有點奇怪的問題。
“你找記塵是和這兩位客人有關嗎”
“沒有。”言落月站起身來,“不過,既然師尊不在,那我就帶他們去見掌門吧。”
無論是當年魔族被困的真相,還是修真界和靈界聯手,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言落月得找一個說話有用的人。
許久未見,掌門仍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幾千年來的閱歷,讓他磨練出了一副處變不驚的肚膽。
即使是聽見了這兩件大事,他也只是放緩了拈須的動作,并未露出任何失態的表情。
言落月坐在一旁陪客。
不知為何,她隱隱有種感覺掌門對于魔族和外來異種并不同屬的事,似乎并不驚訝。
反倒是靈界相關的信息,他像是第一次聽到。
掌門換了好幾個角度,和岑鳴霄溝通了許多問題,態度認真仔細。
這個細節,紀影也同樣注意到了。
他年少氣盛,初出茅廬,于是非常直白地問道
“關于我們和那些入侵者的區別,您已經知道了嗎”
掌門緩緩點頭,微笑著捋順自己的胡須。
“這些年來,我們復盤當初的伏魔之戰,也從當初的事里發現了一些蹊蹺,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在還原真相。”
“紀小道友只身孤膽,勇闖靈界,乃是一位少年英雄好叫小道友知道,魔界之中,有我們的人。”
聽見這話,言落月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不是“我們從魔族里得到了消息”,而是“魔界之中,有我們的人”
這種說法,似乎有些微妙吧。
言落月低頭琢磨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