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有點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從一朵鳥,額,一只火的臉上,看出了苦大仇深的意味。
此時此刻,一人一筆一火面面相覷。
大家確認過眼神,都是被秀恩愛的場面傷到的人。
在樹的那頭,兩對情侶纏綿呢語,依依訴情。
在樹的這頭,楚天闊、宓記塵,還有烏啼之火,他們三個仿佛構成了世上最閃亮的三顆星。
仰頭嘰啾啾嘰喳地叫了一串,烏啼之火率先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是烏啼,”它憤憤不平地說道,“是一朵單身火。”
宓記塵的筆桿在楚天闊掌心里跳動了一下,仿佛想笑,但有半途中強行忍住。
“我是宓記塵。”那道韻味十足,不辨男女的聲線柔柔地說道,“我是”
似乎在兩個身份中搖擺挑選了一番,宓記塵才下了某種決定似地說道“我是一支單身筆。”
最后,就剩下了楚天闊。
楚天闊將目光放空,在不遠處那兩對怨種情侶的身上轉了一圈,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地長長嘆了口氣。
“如你們所見,我就是個錘子。”
“好家伙。”烏啼之火信以為真,震驚地說道,“咱們仨湊一起,都拼不出一個人字”
“難怪我們單身”
其實也能算人,但同時還是法器的楚天闊“”
這話乍一聽十分離譜,怎么細細一想,居然還有點道理
大戰結束后的龜族,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言雨站在自家小院里,解下罩在身上的防護法衣。
在之前異種們的大舉入侵里,龜族族地也被臺風尾小小地波及了一下。言雨家的小院沒有遭受太大的破壞,但在擺設上還是顯得亂七八糟。
但幸好
言雨的目光朝著石砌的花壇上飄去一眼,隨即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幸好,那些異種們匆匆來去,并未波及到植在院落里的那棵梅花。
院門外,大長老正在組織著族人們重新收拾族地。
只不過他說話的語速實在太慢,還不等大長老發出一個完整的命令,族人們已經各歸其位。
大家拿掃帚的拿掃帚,拎簸箕的拎簸箕。用狂風符掃走堆積在院門口的雜物,再施用靜水符沖干凈石板上的血跡轉眼之間,狼藉一片的族中小路,已經被打掃出一角了。
而大長老還在說著他慢吞吞的尾音“大家聽我安排”
言雨“”
您再多安排幾句,活計就都要干完了。
抿起唇角,搖頭一笑,言雨也把院子重新打掃得整齊。
那些碎掉的雜物暫時堆到小院一角,房中的花架可以擺出來代替水缸的位置
正當言雨琢磨著關于院落的布置時,兩個熟悉又歡喜的聲音,遙遙地從小徑的遠處傳來。
“雨姐,我們回來了”
“雨姐,我又來貿然拜訪啦”
只見這兩個青年人,以完全不符合印象中爬行生物的速度,腳下宛如旋轉的風車一般,匆匆朝著這間小院疾奔而來。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靈敏地幾個蹦跳,躲開了堆在道路中間的樹葉塵灰堆。
不過,在當前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歡喜的氣氛里,哪怕他倆一腳踢飛了灰堆,料來也最多挨幾句笑盈盈的埋怨。
言雨停住打掃的動作,一抬頭便看見言干和桑戟齊齊站在自己面前。
兩個小伙子笑得十分討喜,動作也極有眼力勁兒。
他們一個拿過言雨手里的掃帚,一個主動去后屋找到了水盆和抹布,爭先恐后地打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