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吞了口唾沫,驚恐地磕磕絆絆、含糊不清地說道
“赫舍里,赫舍里晴嫣,本宮,本宮沒有那么愚蠢,本宮讓人對外放的,是,是福星的流言,后面有旁的人,插,插了一腳,才轉變成,災星流言的。”
康熙看到晴嫣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不由握了握垂在身側的拳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嫣兒,小鈕祜祿氏說的不錯,她確實放的是福星流言,后面災星的說法是與朝廷敵對的反賊們做的。”
晴嫣聽到真相頃刻之間竟然又反轉了,將目光又給移到小鈕祜祿氏臉上,對著她嘲諷地笑道
“那本宮可真是多謝你為我們母子三人在民間宣揚知名度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滋味好嗎這世間有因必有果,你既然有膽子做這事兒,那么你乳母被收拾了,兒子被嚇得起高熱,都是你的報應,你看到如今的情況,心里高興就好。”
她將這句話給說完,就嫌棄地像是扔垃圾一般,將小鈕祜祿氏一把給甩開。
站在一塊兒的父子三人看到皇貴妃的手離開后,鈕祜祿貴妃原本白皙的下巴瞬間就變成青紫色的了,不由吞了吞口水,覺得嫣兒姨母額娘即便坐著月子呢,可殺傷力還是一個頂倆的。
晴嫣這時也顧不上理會父子仨,而是快步走到搖籃小床邊,看著躺在里面的小十燒得小臉通紅,嘴上起著干皮,衣服被脫得只剩下個護肚子的紅肚兜。
站在一旁的張太醫正不斷地用摻有酒的溫水拿著白汗巾給他擦拭著四肢、腋下、手心、腳下,來進行物理降溫。
晴嫣隔著欄桿彎下身子伸手抓起小十胖乎乎的小手,往他虛弱的小身子里面輸入異能,對著站在對面的張太醫出聲詢問道“張太醫,小十此刻的病情究竟如何啊”
倒在地上的小鈕祜祿氏看著皇貴妃碰她兒子了,趕忙忍著痛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小床邊走。
張太醫也很意外坐著月子的皇貴妃竟然會冒著風雪大晚上過來看望十阿哥,心中不禁感嘆,怕是整個紫禁城里只有這位才是對皇子、皇女們都抱有慈母之心的人了,他長長嘆了口氣,瞅了一眼高熱昏迷的十阿哥,十分可惜地說道: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如今幸好十阿哥對酒不過敏,微臣用這種酒水給他降溫的法子才起了療效,不過他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還高熱了這般久,酒水縱使再淡也會被他的皮膚給吸收的,微臣覺得等十阿哥退熱后,怕是。”
“怕是什么”
康熙聽到這話也趕忙帶著倆兒子走到床邊,急聲詢問道。
張太醫轉身對著康熙,將頭深深往下埋,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怕是以后十阿哥的腦子會比不得其他阿哥、公主們那般聰慧,在讀書方面可能會覺得有些吃力,沒那么靈光。”
“什么這豈不是說小十以后會變成草包阿哥”
康熙身為學富五車對自己高要求、嚴標準的大清大學神又給自己的兒子們定下勤勉、幾乎全年無休的讀書制度,平日里忙完朝政后,最喜歡的就是把讀書的兒子們全都召集到一起,對他們五天一小提問,十天一大提問的,盼望著他們一個個地都能夠肚子里面裝滿墨水,長大后可以獨當一面、成為朝廷的棟梁之材。
今日頭一回聽到張太醫說這種他有個兒子以后要當廢物的話,實在是不能接受,蹙著眉頭張口就詢問了出來。
對自己兒子一直給予厚望的小鈕祜祿氏聽到康熙脫口而出的“草包阿哥”四個字,瞬間就清晰地聽到自己“望子登基”的美夢“啪”的一下子在耳畔碎的稀爛,一時之間受到的刺激太大,忍不住眼睛一閉,“撲通”一下子就重重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