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忍不住“啪”的一下子用骨節分明的右手蓋在了自己臉上,一副頭痛不想說話的樣子,胤禛和恪靖也齊齊抬起手再一次為自家腦洞清奇的傻大哥深深地抹了一把臉。
“不是吧你們仨這是什么反應啊汗瑪法都駕崩二十多年了,眼看著這再過兩年小十三、小十四都能滿宮地撒丫子跑了,爺活了整整十二年了,你們這冷不丁的突然告訴爺,汗瑪法他老人家搖身一變就幻化成這善哉、善哉的老和尚了,咋還不允許爺將這里面的彎彎繞繞都給搞明白了”
胤禔瞅見三個不省心的弟弟、妹妹露出一臉不想搭理他的樣子,覺得“唰唰唰”三把刀片薄如蟬翼的紅纓銀刀就又準又穩的扎在了他的心口上,又忙急得一頓抓耳撓腮地拽著胤禛的袖子連聲詢問道。
“唉。”
胤禛看著自己一雙又大又圓的荔枝眼亮得驚人的大哥,無奈嘆了口氣才又輕聲說道
“大哥,你沒事兒的時候少看些那描寫妖魔鬼怪的話本,多看些有營養的書,那些話本子看多了,是真得會把你的腦子給看笨的。”
“而且你這話也說得有些不嚴謹,可不是我們主動給你講汗瑪法的事情的,是你時機不對在我們交談時,沖進來不湊巧聽到的”
胤禔被小了自己好幾歲的胤禛這么一說,臉上不由露出悻悻的神色,心想他的學問學得一般,不是因為他沒天賦,而實在是因為一眾兄弟姐妹們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太優秀了
自信爆棚的大阿哥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比兄弟們差,反而自認為他才是一眾兄弟里最像滿洲巴圖魯的熱血少年,骨子里癡愛武學,不喜那煩人漢學的滿口“之乎者也”,這不妥妥就隨了他們能征善戰的先祖們嘛
可話雖然是這般說,但看著胤禛嚴肅著一張臉像是尚書房古板老學究的漢學師傅般得啵嘚啵勉勵他勤勉讀好書的樣子,胤禔還是有些頂不住,條件反射地想要站起身子腳下抹油地快速逃跑。
恪靖雖然也覺得他們大哥整日頗有些不靠譜,但還是很喜歡他的豪爽之氣的,看著大哥可憐巴巴對著自己投來求救的目光,她也輕咳了兩聲,伸出胳膊制止住了自家四哥只要一打開就輕易收不住的“勸學”話匣子,一臉認真地注視著胤禔的眼睛,言簡意賅道
“大哥,我們剛才說得話不是胡謅的,四哥發現行癡老和尚長得和奉先殿懸掛著的汗瑪法畫像頗為相似,我也看見那老和尚的臉型以及大耳垂簡直就和小胤祥、小胤禎的鵝蛋臉、福相大耳垂幾乎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不我和四哥前來這兒正是為了向太子哥哥求證呢,可還沒聽到答案,你就冒冒失失地闖進來了。”
“咦,原來是這樣啊,那照你們倆這說法,好像確實有些道理啊。”
胤禔有恪靖的指點,也有方向去思考了,努力在頭腦中將自己汗瑪法的畫像給搜刮出來,而后又將行癡老和尚的模樣與雙胞胎的小圓臉放在一起找相同,待真得意識到這中間的共通點后,荔枝眼瞪得更大了,又順著話題嚷了一句,就“咻”的一下子扭頭將視線移到了靠在床頭上的胤礽身上,胤禛和恪靖也緊隨其后將目光聚焦在了太子哥哥臉上。
胤礽看到面前的三個人因為發現家族大秘密,而顯示出來興奮又灼熱的眼神,聽完恪靖總結出來的他和胤禛猜測到的關鍵點兒后,也索性不再隱瞞,直接出聲說出了他對當年事實的揣測
“小四,雅雅你們倆猜得沒錯,汗瑪法確實沒有駕崩,這么多年他變成行癡老和尚隱姓埋名的在這清涼寺里吃齋念佛。”
“若是孤沒猜錯的話,汗阿瑪、烏庫瑪嬤、皇瑪嬤,甚至姨母都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這次汗阿瑪打著來為大清江山祈福的幌子,其實是因為三藩平了、寶島收復了,江山局勢穩固了,即便真得不慎有人知道汗瑪法的秘密了,也不會造成局勢動亂,故而才敢大老遠地帶著我們跑來這深山老林的偏僻寺廟里看望他。”
“那保成你的意思也就是說除了大人們,只有我們這些孩子是被蒙在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