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著達米安的安自然也看到了達米安的小動作,而作為家里有小外甥、小外甥女的人,安自然知道達米安沒有直接開口反駁基本上就算是妥協了。
只是玩鬧歸玩鬧,有些底線卻是絕對不能越的。
或許人們總是說小孩子忘性大,便是跟小伙伴鬧了什么矛盾也很快就能忘記,然后跟小伙伴和好如初什么的。
但是,有些傷害卻是會被孩子銘記一生的,而誰也不會知道這究竟會給那個孩子帶來怎樣的傷害。
安知道達米安是從刺客聯盟里出來的孩子,也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他從小過得是一種怎么的生活同時也知道提姆已經不是個需要處處呵護的小孩子了,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夠縱容的。
于是,安放下筷子,走到達米安的身邊,微微彎著腰,然后雙手捧起他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道,“達米安,你還沒有對提姆道歉呢。”聲音里,卻帶著女孩子特有的軟糯。
她不是在責怪他。
正因為安知道達米安究竟來自于哪種環境,她才更應該去糾正他。當然,也因為如此,安知道她要做的也僅僅只是糾正達米安的錯誤,然后去教導他該如何作為一個正常人去與別人溝通和相處,而非去指責這個在兒時從來沒有過過正常生活的孩子。
道歉聽著安的話語,達米安忍不住眉頭一跳,綠色的眼眸里快速的閃過一絲難堪和抗拒,而他的傲氣也絕不允許他向任何人低頭
而且,他并不覺得這么說有什么不對勁,畢竟他以前說過的比這更過分的都有,所以他不覺得只是這點的話他就需要道歉
再說了,只有弱者才會被區區言語給打敗
如果德雷克只是這種程度就受不了的話,那么這說明他也不過就如此而已,而弱智當然,安除外,而在見證了那個晚上照亮哥譚的火焰之后,達米安也不覺得她會是弱者不值得他費心
安看懂了達米安的傲氣,也感受到了他從不認為他這么說有什么不對,這讓她在心里更是暗恨塔利亞那個混賬母親外,更是憐惜的由捧著達米安的臉蛋,變成了抱著他坐在他的椅子上。
達米安除了一直在皺眉外,倒是很神奇的沒有做任何反抗,而是在其他人看來很是乖巧的坐在安的懷里。
這倒是非常難得。
“大米,”安語氣溫柔的叫著達米安的昵稱,將自己的下巴抵在男孩的腦袋上輕輕的蹭著,然后雙手環抱著他,將他圈在自己的懷中,慢慢的告訴他、教他,“語言是一把雙刃劍,它是既能殺人也能救人的。”
就像她現實世界里好像變得尋常且隨處可見的網暴一樣,因為在網上誰也不認識誰,所以只要自己過得不如意、或者單純惡意的見不得別人好、亦或者是為了利益和流量而像瘋狗一樣到處追著無辜者的身后狂咬什么的,難道這還不常見嗎
而受害者,堅強些的刪號重來,不堅強的呢
那些因網暴而自殺的人還不夠給人警示嗎
每一個因此而死的受害者,殺害他們的兇手都是那群網暴的施加者。
要安說,網絡暴力,無異于讓人慢性自殺
網暴的那些人永遠不知道在他們那一條條尖酸刻薄的語言下,受害者究竟一次次的殺死了自己多少次,而在最后,受害者們終于把自己徹底殺死了。
當然,安沒有經歷過這個,甚至她身邊的人也同樣沒有經歷過這個,但在內測期間門、在她成功轉職為罰惡司之后,她可沒少見過類似的悲劇,而兇手那些該為此而付出代價的兇手們,卻總是逃過一次又一次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