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松田陣平好像思考了很多、也好像什么都沒有思考。
總之,他那引以為傲的推理能力在聽到萩原研二這四個字的時候幾乎全被他給丟到爪哇國去了,凝滯的思緒就像是生銹老舊的齒輪、或者像是嚴重過載下一秒就要徹底報廢的cu。
研二、那可是他的幼馴染萩原研二啊
松田陣平的心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張著嘴想說點什么不管是質疑還是其他什么,他知道自己總要說些什么才行,但不管他如何努力,他腦子里想的依然是萩原研二。
老實說,小時候的松田陣平并不是一個多么討人喜歡的小孩子,而在他職業拳擊手的父親的影響下,兒時的松田陣平雖然說不上有什么暴力傾向,但那小暴脾氣也是一言不合就容易跟其他人打起的,再加上他那喜歡拆卸的小愛好,因此可以說小時候的松田陣平是沒什么知心的小朋友的。
直到他遇到了萩原研二。
可以說,萩原研二不僅是松田陣平的幼馴染,更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位好朋友。
而研二他則在四年前殉職了。松田陣平滿心苦澀的想到研二他已經死了。
安敏銳的察覺到松田陣平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她并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同時因為她看不見他具體的表情,這也讓她無從猜測。
是以,安小心翼翼的看著松田陣平,帶著幾分茫然的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萩原研二了他不是幾乎跟你形影不離的嗎”
要安說,以松田陣平的性格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來游樂園這種地方玩的,而既然他現在在這里,那么一定是研二那家伙硬拽著他來的
哼哼哼,說不定還是為了聯誼來的呢
畢竟研二他的異性緣總是很好嘛。安回想著二十九歲的萩原研二,凡是有他在的地方,周圍女性的目光或多或少的就總是會在他的身上停留,而只要他愿意,就總是能夠讓那些女性心甘情愿的卸下心防。
當然,也多虧研二那家伙目前單身,說話做事也有分寸不會越線,不然按照那個世界的特性,安還真擔心他會在某天死在莫名其妙的修羅場下。
此時安的心里還很是輕松,然而下一秒,松田陣平就像是終于找回了他的聲音一樣,艱難的開口道,“在四年前”
松田陣平咬牙,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但當時的那一幕依舊如剛剛發生過一般清晰的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循環。
高樓、爆炸,那通未完的電話,然后是葬禮。
像褪了色一般的葬禮,還有哭泣的千速姐
松田陣平握拳,不算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沒入手掌心之中,絲絲鮮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向下滴落,而他依舊一無所知,“他在拆除炸彈的時候,”他深呼吸著,在心里巨大的痛苦之下是深深的憤怒,“因公殉職。”
這幾個字,松田陣平完完全全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不可能”瞬間,安睜大了雙眼,驟然放大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女孩子特有的尖銳,想都沒想,她直接反駁道,“我認識二十九歲的萩原研二和你”
此時,安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她只想告訴松田陣平萩原研二還活著他平安的活到了二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