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南都應天府的路上,勞椒桂摸摸身上掛著的小包,按照時間設置,這個時間點范仲淹應該就在應天府書院求學,也就是他劃粥割齏的時候。
書院在哪一打聽也就知道了,過去也方便得很,只是這回該用什么理由去接近范公呢他如今正在埋頭苦讀,還沒有考上功名,要和之前蘇公一樣,說是仰慕而來,只怕會被趕出去吧
且根據故事里說的,他上課之余,除了勤奮讀書,很少出書院,幾乎沒有過多的交際,民間流傳說他求學的五年,都甚少在床上睡覺,因為那樣會耽誤他讀書。
要真是這樣,那阻攔自己的,都不是怎么弄到粥和野菜,而是怎么進到書院里去。應天府書院哪怕到了后世,也是赫赫有名的,現在憑她想混進去,著實有些難度。
打聽著站到了書院門口,雕梁畫棟的正門緊閉著,側門有人看著,但無人進出,順著院墻繞了許久,才看到一開著的小門,偶爾有人進出,看他們的裝束,大多應該是在里面做雜活的。
極少數有幾個是家屬模樣的,站在門外等,有學子出來匆匆說了幾句,交代一些,又急急忙忙的進去了。
勞椒桂也有考慮過,自己是不是應該假裝受范公母親委托,來給他送些銀錢的最起碼把范公騙出來跟自己見一面,實在不行就把錢給他,然后然后怎么說呢,說趕路過來餓了,想喝他一碗粥
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不太靠譜,甚至有可能在第一步就失敗了,當初范公離家,就是因為知道了他非朱家親生,雖說母子之間親情不會斷,但他應該不會再接受錢財上的幫助,否則也不至于日日都是稀飯咸菜飽腹。
到時候自己一說受范母所托,范公若出來見了還好,要是出來都沒出來,再用別的理由,就不好用了。
可能在書院側門蹲的太久了,引來了注意,一穿著藏藍襦裙的婦人靠了過來“姑娘,我看你在這里等很久了,是沒找到你要找的人嗎”
勞椒桂趕忙搖頭“不是不是”她也沒有想好具體的說法,說找到了吧,解釋不了,自己為什么還不走說沒找到吧,萬一人家熱心,后面跟著問要找誰,自己又該怎么說
看著勞椒桂慌亂的樣子,婦人不知道腦補了什么“你不會是想進書院里面做工吧”
進去做工好法子啊,要是能混進去,不就有可能和范公搭上話了嗎到時候要一碗稀飯,應該不難吧這樣想來,這個法子是極好的,眼前的大娘這么問自己,莫不是她有法子
不等勞椒桂問出口,大娘又說了“姑娘啊,你真想到書院里來干活,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你想啊,這書院里大多數都是些小伙子,那些學子們就算年紀大一點的,也大不到哪去,猛地招進來你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這不是引著他們不念書嗎我估計管事的是不會答應的,要不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那怎么能行,好好的主意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怎么可能允許它溜走馬上站了起來,低垂著頭,怎么看怎么可憐“大娘,我是來應天府尋親的,結果找了幾天了也沒找到人,身上也沒幾個錢了,眼看著飯都吃不起,這不是想著書院里面都是正人君子,我可以來找個活先干著,好歹糊個口,不然回頭我沒找到親人,又被餓死了。”
大娘看著勞椒桂那可憐樣,有些猶豫,但也沒有答應,她先前說的也是實話,應天府學院里做工的,大多數都是男的,只有極少數的仆婦,那也都是跟她一樣,上了年紀的做一些縫縫補補,漿漿洗洗的活。
勞椒桂再接再厲“大娘,行行好,要不您看看有哪里可以不用出去見那些靴子的,哪怕是在廚房里做個燒火丫頭,也是可以的。”
這已經是最無奈的法子了,但如果真的進了應天府書院,不見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還怎么去找范公啊這一回可比之前難多了,還要干活,也不知道古代這些活難不難,搞不好還要像那些小說電視劇里面一樣,簽個賣身契什么的,就不劃算了,勞椒桂想到這里,對于用做工的法子,進應天府學院就升起了問號。
大娘搖搖頭“輕省的活,基本上大家順手就做掉了,而且里面除了雇人做一些雜活之外,也會有一些家貧的學子,也會干活賺一些勞務費,所以姑娘你還是想想其他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