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啊,姑蘇雖然遠,但也用不了三個月的,沒事,房子我不往外租,哪怕你找到了你姑,住得不開心,也回來。”洪劉氏看著勞椒桂,一臉擔憂的說道,之前一直沒有消息,怎么忽然又聽說去了姑蘇,這消息只怕也未必太真,且她姑姑這么多年沒和家里聯系,那感情估計也淡薄得很,話一出口,有些像在挑撥人家姑侄關系,馬上改口道,“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姑肯定待你很好,我剛剛說胡說的,你不要怕。”
勞椒桂笑著點頭“在洪嬸子家住這么久了,當然知道洪嬸子是好人了,說實話,我也有些怕呢,姑姑是親的,可姑父不是啊。不過沒事,他們真要不好,我就回來。”
“誒,好”洪嬸子也拼命點頭,小勞到家里住了半個多月,雖早出晚歸的,但家里也多了一絲煙火氣,自從當家的走了,她連話都不愿和旁人說,就怕看到他們眼里的同情,小勞不一樣,她看自己,就像看一個尋常長輩,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意外。
聽到家人消息挺好的,省得她也孤苦伶仃一個人,難怪從早上起來,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洪嬸子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盆“我去多做幾個餅子,你路上吃,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飯要吃好了。”
勞椒桂推辭不過,帶著洪嬸子做好的一大摞餅子離開了揚州,她也沒有想好還要不要回來這里,臨走前,趁著洪嬸子不注意,往她房間的桌子上丟了一錠銀子,也不是不想給多一些,她一個人在家,給多了,萬一露了出去,招來災禍,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勸說甄封氏,比勞椒桂之前預想的簡單多了,她想的一大串臺詞都沒有用上,只簡單說了一句,在金陵曾見過一個眉眼中間帶痣的小女孩,甄封氏馬上收拾東西跟著她離開了如州。
一路上話也不多,曾經也是被奴婢服侍的太太,如今拙劣的討好著勞椒桂,只為了能尋到女兒,對于甄士隱只字不提。
勞椒桂看她那樣,年紀也沒多大,頭發已經花白,臉上更是滄桑,像是對生活沒了期望,有心勸說,無從下嘴,甄封氏也是一口氣憋著在,尋到了女兒還好,心中郁氣散了出去,要是尋不到,只怕
不行,這帶都帶出來了,一定要尋到,卻也剛巧,才到金陵城,就碰到了人牙子賣人,臺下守著正要拍賣的,正是英蓮,甄封氏一把上前摟住英蓮就哭,惹來眾人注意。
勞椒桂怕馮淵和薛蟠過來,又鬧出一樁血案,趕緊拉住移步遮在英蓮前面,拉住人牙子“那個姑娘是我表妹,她家可跟甄家是一個祖宗,你居然敢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