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找別人,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咱們從今往后不做打打殺殺的買賣,全忘了”肖貴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皺起眉頭,不滿意呂帆自作主張的態度,語氣中夾雜了一絲呵斥。
“狼爺,難道以后這樣的買賣都不做了”呂帆視線望向高不可攀的雄壯男人。
“莊園的生意夠咱們兄弟開銷,雖然不如以前賺錢,但勝在一個安穩,兄弟們歲數都不小了,得為以后
的路考慮,替人消災的生意是好賺,可哪次不得折損人手不是被仇家做掉就是挨槍子,你們肯出命,我舍不得。自從搬到莊園不碰生意,你們的收入不及原來的五分之一,在背地里埋怨我幾句,我清楚,但不怪你們,誰愿意跟錢過不去現在你們嘀咕,沒事,等以后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常言道福兮禍所依,人啊,不能老想著大富大貴,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強。說良心話,我尋求退路,也是在給你們尋找退路,明白嗎”肖貴一五一十耐心解釋道。
“狼爺”
呂帆舔舐著嘴唇,猛地抬頭,佝僂的腰桿破天荒地繃直,“兄弟們跟你混,就是求財,如今你賺的盆滿缽滿想做本本分分的富家翁,可以,但總得為兄弟們著想,你吃肉,只讓我們喝湯,不仗義吧”
“你們想做什么”肖貴頭一次聽到呂帆敢頂撞他,虎目圓睜,散發出一股刀光劍影里淬煉出的鋒芒。
面對著鬼狼爺積攢多年的威壓,呂帆大吃一驚,匆忙后撤,直接退到了門口才堪堪停住,呂帆咬咬牙,
右手伸向腰間,握住廓爾喀狗腿刀,激蕩迭起的心神這才安穩下來,冷聲道“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圖財而已。你不讓我們碰生意,還不許我們自立山頭,兄弟們早有怨言,本來吃香的喝辣的,如今跑到田間當農民,肖貴,你對得起我們嗎”
“怨氣這么大都敢直呼我名字了”
眼見屬下有謀反的意圖,肖貴臨危不懼,繼續坐在木椅上老神在在,拿出一支康乃馨插在花瓶頂端,輕聲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所有兄弟意思按照你的性格,隱忍了多長時間了半個月,還是三個月今天我要是不死,你恐怕以后就寢食難安了吧”
“從跟了你第一天起。”呂帆抽出狗腿刀,擺出一個攻守有度的架勢。
“你們那會,只不過是鉆煤窯的地老鼠,靠著拿命換錢,一個月不過幾千塊。自打跟了我之后,你們買房買車,娶妻生子,享盡一切榮華,誰敢不拿正眼瞧你們沒想到學會恩將仇報了,呵呵,挺有本事。你們以為混江湖那么簡單靠著刀子就能掃平天下要不是我在前面披荊斬棘殺出一條血路,你們能坐享其
成”肖貴端起花瓶,沒有臆測中的惱怒,神色波瀾不驚道“呂帆,你跟我的時間最長,賺的最多,按理說你最應該知足,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反我,我都不吃驚,唯獨是你。威風八面的呂刀魁,現在翅膀硬了,敢對我出手了”
“威風八面呸那次趙鳳聲砍我三刀,你怎么不拿我當自家兄弟趙鳳聲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痞子,還懂得為兄弟討回公道,你一個江湖大哥,我受傷就是活該不出頭也就算了,還不許我去找他麻煩,肖貴,你這么維護別人,兄弟們心都涼了,誰還愿意替你做事”呂帆摸著肩頭被趙瘋子撕裂的傷口,三角眼充滿陰毒。
“原來還憋著這口惡氣,依著你有仇必報的性子,難怪想扳倒我了。”肖貴光然大悟道。
門外突然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伴隨著清脆的兵器碰撞聲。
“動手這么快”肖貴一臉肅容望向窗外,站起身,脫掉貂皮大衣,甩到地上,沉聲道“憑借你們想將我置于死地,還差了點火候。”
“誰不清楚你鬼狼爺身手了得,我自己哪敢自取其辱。”呂帆詭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