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是個很體現軍事素養的職業,不僅能攻,還得善守,趙鳳聲偵察兵出身,學過各種戰斗技巧,不會太過陌生。他做的第一件事,先查勘學校環境,把每一個地點記在心里,刻畫出大概輪廓,到時候逃跑也會選擇合適路線。還好政法大學占地面積不大,不需要太費鞋底,慢慢吞吞溜達小半個小時,走遍了學校每一處角落。
學校西邊是師范大學,南邊是學院路,北邊是莊稼地,東邊是果園,一目了然,結構清晰。聽錢大寶說,上學期他們同學眼饞果園里種植的草莓,組織過一次不太成熟的盜竊活動。
不過結局很悲慘,先是一位同學跳墻頭時,腳面被高壓電勾住,電是沒電死,但是落地的時候是用臉部作為支撐點,門牙沒了,胸骨還斷了一根,立馬被人抬到急診室救治。幾位熱血青年很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堅韌,繼續摸黑向果園吹起沖鋒號角,可大學生們動動筆桿子還行,農業實在不擅長,根本不清楚草莓
是跟小麥一樣的高度。
幾位大小伙子仰著腦袋光往上瞅,圍著蘋果樹亂轉,草莓一顆沒找到,還被看守果園的老農發現,拎起斧子追著他們抱頭鼠竄,最后清點戰場,一個耐克鞋跑丟了,一個新買的幾百塊牛仔褲劃破了,還有一個最倒霉,跑進了糞坑里,差點沒被淹死,被同學們笑話了整個學期。草莓沒偷成,反倒賠了夫人又折兵,果園成了他們心中驚悚的夢魘,幾人連續做了半個月的噩夢,夢到明晃晃的斧子跟老農刺耳的叫罵聲。
趙鳳聲聽完后笑得沒心沒肺,偷雞摸狗對痞子來講根本不叫事,趙鳳聲在十歲的時候就敢帶著其他三害去工地偷銬子,膽大包天,轉過身賣給收廢品的小販,小的能賣一塊五,大的能賣三塊,那是他們小時候改善伙食的最大收入。
自從被父親發現他有偷東西的陋習,抽出皮帶狠狠教訓了他一頓,趙鳳聲再也不敢去偷去搶,因為那是父親下手最黑的一次,令趙鳳聲永生難忘。
從此以后,趙鳳聲沒有干過雞鳴狗盜的勾當,怕父親寒心。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既然要當保鏢,得先有趁手的家伙才行,碰見硬茬子了也好有一拼之力,要是遇到懷揣手槍手雷的刺客,那趙鳳聲自認倒霉,你敢掏出手槍,我就敢舉手投降,絕不做負隅頑抗的傻事。
撞槍子這事跟撞大運一樣,不能每次都叫他中獎。
自己已經過了六次鬼門關,天曉得老天爺會不會再賞一次臉。
手無寸鐵的趙鳳聲先買了一麻袋砍刀,并沒有放在一處地方,先往懷里踹了一把,在租住的民房里放了三把,又放了幾把在宿舍和走廊不顯眼的位置,然后在學校轉了半天,往不易被人發覺的地方藏了幾把刀。干完活,趙鳳聲滿足拍了拍手,整個學校都有了他布置好的暗雷,心里總算有點底。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趙鳳聲習慣把細節盡量做到滴水不漏。
為了承擔起錢大寶安全問題,趙鳳聲決定和他住在一個宿舍。長腿妞居住的小窩雖然很誘人,但他不愿趁人之危,救了美女就要以身相許那不是跟強盜一
樣行徑再說長腿妞腦子不夠數,傻啦吧唧,貿然推到人家,跟欺負幼兒園小朋友是相同的道理,趙鳳聲可沒那種孌童癖好。
即便那雙一米好幾的美腿很銷魂,趙鳳聲還是當起了不會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
其實趙鳳聲暗地里望著長腿妞摧枯拉朽的身材,和不設防的姿態,糾結過很多次,每一次理性都戰勝了欲望,這讓他光想抽自己耳光
當趙鳳聲第一次踏入110宿舍,剛一吸氣,捂著鼻子抱頭鼠竄,直接敗退到走廊里。
他清楚幾個大老爺們的房間不會太整潔,可沒想到狼藉到這種程度,能當筆筒用的襪子丟的滿地都是,直溜溜豎在那里,白的穿成黑的,黑的穿成灰的,看著跟他娘靴子一樣,大部分刺鼻氣味,就是從那幾個毒氣彈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