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您老眼光老辣,我這小家伙被您隨便看幾眼,心性人品一目了然。”趙鳳聲仕四進五,依舊圍繞右路穩扎穩打。
“你這馬屁的功夫爐火純青,專門練過”黃教授笑了笑,八字胡順帶往上翹,還以一記仕四進五,在紅子左路準備做些文章。
“呵呵,以前喜歡跟街坊老人聊天,那些爺爺奶奶們從小就對我特別好,我也不知該拿什么報答,只好說點好聽話哄他們高興,久而久之,也就成習慣了。”趙鳳聲尷尬笑道,隨便下了一手炮。
“利人利己,好習慣。”黃教授出車,攻守兼備。
棋至中盤,雙方布局完畢,展開激烈搏殺,趙鳳聲看棋的技藝遠比下棋的技術好,覺得黃教授和師傅棋藝還是略有差距,在大局觀上對面的老人家稍有不足,不像跟師傅對弈那樣,一開始就處于被動挨打局面。
趙鳳聲仍然喜歡用過河卒騷擾對方,怪招頻出,初次交鋒弄得黃教授大感頭痛,一口接一口喝著茶水。別說是他,趙鳳聲的劍走偏鋒,就連李老爺子也時不
時陰溝里翻船,亂拳打死老師傅,說的就是趙鳳聲這種挨千刀的家伙。
黃教授老道的中路進攻吃掉趙鳳聲一炮一馬,自己僅損失一馬一卒,場面稍占優勢,黃教授抖著大腿,得意笑道“趙鳳聲,二十八周歲,祖籍武云市人,在西南某部當了三年偵察兵,退伍后基本成為社會閑散人員,后來又消失三年,檔案沒有記錄在案。年前,幫助省公安廳破獲一起性質惡劣的槍殺案,從而揪出一只貪贓枉法的大老虎,出生入死,功不可沒,年后進入政法大學當起了學生,怎么樣,我說的對不對”
趙鳳聲心境大亂,眉頭漸漸鎖緊,拿起手中的小卒遲遲沒有放下,“您調查我”
“每個學生都要接受調查,況且你的年紀和檔案太過蹊蹺,不引起旁人矚目都很難。”黃教授和藹笑道“張新海的頂頭上司,那是我的學生,早在你沒進入學校之前,我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當初我還想是誰家的小子有膽有謀,還真巧,竟然讓我在學校里遇到你,也算是緣分一場了。”
趙鳳聲總算明白自己為何會受大名鼎鼎的黃教授青睞,原來還有這么一層緣由在里面。他搖了搖頭,道“感覺被扒光了站在您面前,有點不爽。”
“你的話,習慣成自然,多光幾次就適應了。”黃教授笑的很為老不尊。
“老師,既然您在政法口門生那么多,我能麻煩您一件事嗎”趙鳳聲記得跟張新海在山莊遇到那起兇殺案,突然想到那個憨厚的面孔。
“才見幾次面就開口求人不像你的作風。”黃教授揮手道“說說看,是什么事讓你這么著急。”
趙鳳聲用簡練的話語,將褚山殺人案的前前后后解釋清楚,著重說道他的殺人動機,并且再三強調,他是出于無奈才殺人泄憤。對于褚山的行為,趙鳳聲惋惜大于同情,他只想救褚山一命,哪怕判個無期也好,總比丟了命要強,他實在不想讓那位可憐的山里人走上斷頭臺。由于趙鳳聲以前沒有省城政法口的關系,張新海又是刑警,判罰量刑的事不清楚能不能說上話,現在結識了黃教授,趙鳳聲想第一時間為褚山開脫罪名,因為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再等的話,很有可
能法院已經走完終審程序。
“你說的情況全部屬實”黃教授嚴肅問道。
“屬實。”趙鳳聲一本正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