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后,沃爾沃如約而至,秦沖下車后急匆匆說道“阿春帶著女人住進了香格里拉,房間號我已經搞到手,咱們怎么辦”
“無憑無據,能怎么辦,貿然動手反倒成了咱們理虧,到時候黃泥掉到褲襠,說也說不清楚。秦哥,你
確定阿春去分局是沖著投毒案嫌疑人去的不會搞錯吧”趙鳳聲依然趴在欄桿上,壓低聲音說道。
“只是我的推斷,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需要明天還要打聽完情況,才能得出最終結論。”秦沖對待新上司跟陳蟄熊一致,慎之又慎才敢回答。
“我在電梯跟阿春打了照面,感覺他是那種很純粹的江湖人,不像是精于陰謀詭計的商戰行家,這兩方面看起來關系不大,但一個人的秉性決定了他的做事風格,就像是狼,總會想著去拿鋒利的牙齒去咬斷獵物喉嚨,假如用爪子捕獵,那就成了鷹,這種東西最能暴露本性。我跟朋友又探聽了一些小道消息,阿春似乎跟翟紅興沒有來往,也沒有勢力給他撐腰,動泰亨他活膩歪了不怕本地名人的滔天怒火所以這事還得仔細梳理一遍,抓不到幕后指使是小事,惹了別人才是大事,不能否認對方玩栽贓嫁禍那一套。”趁著大腦冷靜,趙鳳聲將心中想法和盤托出。
秦沖微微一愣,這時的趙鳳聲思維縝密到變態程度,哪還像初次會面時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莫非他的姿態全是裝的,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秦沖想想也是
,泰亨家大業大,陳蟄熊無論武功心智全是萬中無一,怎么會讓稀松平常的家伙當成繼任者,就算陳蟄熊自己答應,這么重的擔子放到不靠譜的家伙身上,錢總能答應泰亨能答應
念頭稍縱即逝,秦沖說話的態度徹底謙卑了幾分,“我明白了,在得不到確鑿證據之前,先在遠處打游擊戰,等到鎖定目標,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多疑是好事。咱們這一行,腦袋別到褲襠里晃蕩,多想一想,不光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老婆孩子負責,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趙鳳聲扭頭笑道,“對了秦哥,咱同事都這么長時間了,家里的情況我還不知道,你幾個孩子”
“一兒一女,大的是閨女,八歲,小的是兒子,才三歲。”秦沖簡潔答道,可堅韌的臉龐醞釀出一種叫做幸福的光環。
“好福氣。我要是有老哥這兩下子,少活十年也值了。”趙鳳聲開了一個不葷不素的玩笑。
秦沖極其難得微微一笑,硬漢形象漸漸被家庭幸福所籠罩。
“別光說工作的事了,忙了一天,是該為自己留點業余時間了,剛才那頓紅酒喝的我不上不下,走,咱哥倆再去喝幾杯,今晚來個一醉方休。”不等對方回答,趙鳳聲率先鉆進車里。
一想到跟在陳蟄熊幾年時間,自己都沒跟他喝過一頓酒,秦沖突然覺得有位平易近人的上司也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