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好久不見,最近在哪發財呢”趙鳳聲搭
著他的肩膀笑道。現在由高亢激昂的重金屬樂曲變為安靜舒緩的鋼琴曲,交流也不用大聲嘶吼。
噓寒問暖是假,探聽消息是真。自從上次聽說大老劉跟翟紅興當過兄弟,趙鳳聲始終想從他這里試圖得到有用線索,畢竟兩人交情匪淺,信服力要遠遠大于常人的道聽途說。
“發啥財啊,飯都快吃不起了。以前還能養活幾十位兄弟,現在倒好,自己都吃了上頓沒下頓,哪有財可發。”大老劉搖頭嘆道,話語里很有梟雄末路的辛酸。
“聽說老哥跟紅興集團董事長關系很好,怎么不去找他混口飯吃”趙鳳聲經過打磨淬煉,道行越來越深厚,看似很隨意的一句話,卻切入到迫切想深究的話題。
“翟紅興”大老劉停頓片刻,不屑一笑,“人家是身價上億的知名企業家,哪能跟咱地痞流氓攪和在一起,豈不是自降身份高攀不起啊。”
趙鳳聲聽出他話里有話,繼續問道“既然是兄弟,哪還會在意身份高低,劉哥說笑了吧”
“別人不了解翟紅興,我還不清楚俺倆十幾歲就睡在一張床上,一起干架,一起進局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娘們都一起用,還有啥秘密能瞞得過我,要不是哎,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不說了。”大老劉說到傷心事,只顧悶頭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老哥喝多了吧我可不信你跟翟紅興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如果是真的,他咋不拉你一把”趙鳳聲感覺他欲言又止,選擇了簡單直接的激將法手段。
“操誰他娘都說我吹牛,要是我大老劉滿嘴跑火車,他翟紅興早派人做了我了”
大老劉幾杯烈酒下肚,酒意上頭,說話間放肆了許多,但他還沒到胡言亂語的地步,一把拉住趙鳳聲肩頭,湊到耳邊低聲說道“老弟,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翟紅興這人,表面看起來人情味很濃,實際上就是他媽的一頭喜歡吃獨食的狼心狠手辣,謊話連篇,在他眼里,只有利益,沒有兄弟,為了錢,能把他自己老爹賣了實不相瞞,當年我們倆干了一票大的,說好了五五分賬,可那王八蛋拿了貨先跑,最后擺出九成跟我平分,就給老子留了點西北風喝,換你
,你能答應嗎”
“絕對不能”趙鳳聲拍著桌子喊道,挺有義氣干云的豪邁。
“那就對了。他翟紅興不把我當朋友,老子也懶得尿他,誰離開誰還不能活啊,當場撕破臉皮,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老劉硬氣道。
“那后來呢”趙鳳聲追問道。
“后來”
大老劉臉色突然變得黯淡沉重,“后來人家拿著這筆錢,當了董事長了。”
“那現在的紅興集團,該有老哥的一半吧”趙鳳聲故作驚訝道。
“肯定啊。”
大老劉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扯淡,稍微收斂了一些,嘀咕道“沒有一半,咋著也有一小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