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聲皺起眉頭。
錢天瑜所說的選舉難度,他不太懂,但其中蘊含的大道理還是略微通透。
他擔心的倒不是那些人支持不支持錢天瑜,而是在剖析更為深層次的問題,那就是最為可怕的人心
。
董事局那幫老人,全是生意經,這輩子習慣將利益無限放大化,跟錢宗望的交情究竟深厚到什么程度,恐怕錢宗望本人也無法衡量。
況且,還有一位貪婪暴戾的翟紅興在旁邊虎視眈眈
“現在不能換董事局主席”趙鳳聲極其罕見地用強硬語態來跟眼前的女孩交流。
“為什么”錢天瑜又驚又怒,顫聲道“難道你也認為我想要一人霸占泰亨”
“你要是有那野心和手腕,我反而能睡個安穩覺。”
趙鳳聲笑了笑,輕聲道“翟紅興得到錢總入院的消息后,立刻對我下手,這意味著什么這幾天我反復在琢磨,翟紅興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干掉我他的頭號大將黎槳沒有立即下手,而是將我囚而不殺,再說我死了,并不會給紅興集團帶來什么實際好處,反而會引來警方視線,得不償失。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翟紅興是在進行試探,試探著錢總的病情,試探
泰亨有沒有布置著后手,試探著泰亨的反擊能力,試探著泰亨的援軍和友軍到底是誰。”
“翟紅興能爬到這個位置,小心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假如真有京城張家那樣的豪門來做泰亨的保護傘,翟紅興或許會知難而退,或許會偃旗息鼓,但倘若泰亨孤立無援,翟紅興勢必會發動雷霆一擊。”
“你如果立刻召開董事局會議,會使得翟紅興得知錢總具體病情,雖然他也可能從某些渠道得到消息,但咱們還是得裝成傻子和聾子。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當選不了董事會主席,迎接你的不僅僅是吃里扒外的股東,極有可能會招來翟紅興這條餓狼,也可能后面跟著幾條饑腸轆轆的猛虎”
錢天瑜聽完他長篇大論的分析,低著腦袋遲遲不語,許久后,才艱難擠出幾個字,“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趙鳳聲苦笑道“我肚子里就這點本事,再往后算計,超出我的能力之外了。”
錢天瑜撥動一下凌亂長發,眼神透著一股倔強,“
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