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劫難,錢家能抵擋的住么
翟紅興雖然輸了一陣,但從錢天瑜顫抖的嬌軀來看
,他很快又扳回一城,總體而言大占上風。
“等一下”趙鳳聲喊住了走到門口的紅興董事長。
翟紅興轉身,瀟灑地將手揣進褲兜,表示很有興趣聽對方講話。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您生了一位女兒吧,說起聘禮,我想翟董事長最有資格收取。”趙鳳聲雙指夾住剛才錢天瑜用來卜算的鋼镚,大拇指用力一彈,硬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翟紅興肩頭,然后蹦蹦跳跳滾落在地上。趙鳳聲揉著鼻子笑道“這可是我給您寶貝女兒的愛情見證,別弄丟了,我未來的老丈人。”
一句話像是利劍一般,扎進翟紅興的胃里,穿過了肝臟,最后直插心臟部位,鮮血淋漓。
翟紅興跟姜可嵐的婚姻從喜劇走到悲劇,最大原因,就是姜可嵐無法生出一個兒子,來給翟家繼承衣缽。
小門小戶,自然不會在意后代性別問題。一般家庭,住著六七十平米的房子,拿工資償還著高額房貸,
吃不敢吃,花不敢花,沒給子孫后代留下一屁股爛賬就算不錯。條件好的,也不過兩三套房子,一輛幾十萬的汽車,留不下太多東西供子孫揮霍。但翟紅興可不一樣,腦袋別到褲腰帶上,白手起家拼死拼活趟一條富貴路,如今達到一個聳人聽聞的數字。到最后,這些資產不姓翟,想一想,心里猶如刀絞。
那個年代的江湖人士,跟趙鳳聲這代人的想法還不太一樣,年紀在那擺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多考慮一些東西,比如恩怨,比如身后事,比如傳承。
自己兩腿一蹬不要緊,剩下孤兒寡母和巨額資產,擺明了是任人魚肉的豐盛大餐。翟紅興在江湖浸泡太多年,見過無數為了名利悍不畏死的家伙,幾萬塊,就有人敢去殊死一搏,幾個億呢有多少人能不為之動容哪怕生前忠心耿耿的黎槳,翟紅興也很難保證他不會垂涎覬覦,極有可能會侵吞掉他所有資產。
女兒,這就是省城江湖大佬的心病,一個根本無法治愈的心病。
翟紅興用冷眼打量著來自外地的年輕人,殺氣越來越濃,用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病從口入,禍從口
出,希望一個月以后,你沒有后悔今天說出這番話。”
趙鳳聲聳聳肩,無所謂笑道“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就別說那些不著調的屁話了。咱倆之間,還需要分誰得罪誰哪怕我在你翟老大身邊裝孫子,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你會放我出省城么”
翟紅興盯著躺在地上孤零零的硬幣,似笑非笑道“世事無常,前一刻仇家,后一刻朋友,誰又說得準呢。”
趙鳳聲瞪起不算大的眼睛,故作驚慌道“哎呀呀,那我豈不是得罪翟董事長了”
翟紅興收斂起眼神里的厲色,轉過身,大步流星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