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的第六感還挺強,什么時候發現的”黎槳笑著問道。
當一條毒蛇捕獲獵物的時候,先是用毒液麻痹,然后吞食,最后通過胃液消化,有充足的耐心等待。黎槳變態的愛好之一,就是眼睜睜看著對手從掙扎趕到絕望,可惜面前的家伙寵辱不驚,這倒讓他心中有些小小訝異。
“從走出大廈第一步開始。”趙鳳聲消滅完煎餅,開始對著方便面風卷殘云。
“我不信。”黎槳眼神開始變得陰沉。
他從小在血腥殘酷的角斗場生活,引以為傲的并不是殺人術,而是藏匿技巧與偽裝技巧,趙鳳聲說第一時間發現了他,這讓黎槳的自信心受到毀滅性打擊,憤怒是罪惡的禍源,所以黎槳眼中的殺意漸漸濃郁。
“我挨過六發子彈,外加幾十道刀傷,你所說的第
六感我不知道是啥玩意,但我們老家有句土話叫做記吃不記打,說明人對痛苦的記憶最為深刻,挨得揍多了,總能會積累出豐富經驗。只要有人意圖對我不利,我的后背就開始隱隱作痛,這應該叫啥是不是算是特異功能了臥槽不會被當成怪物抓走吧”趙鳳聲停下筷子,眺望寂寥的月光,若有所思。
“你的廢話真多。”黎槳濕潤的手掌緩緩在膝蓋部位擦拭。
一道碩長的黑影出現在趙鳳聲身后。
等到那人走近,面攤的昏暗燈光照射在容貌上面,顯示出濃眉大眼的猙獰五官。
阿春。
“翟董事長太厚待我了吧一個身手排在省城江湖數一數二的七步蛇不夠,還有幫手擺出這么大陣仗干嘛,怕我跑了”趙鳳聲扭頭看了一眼,嘴角堆起鄙夷神色。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黎槳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咬文嚼字道。
“翟紅興目的是啥,殺我還是抓我要是現在動手
,等我先把面錢結了,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容易,受到驚嚇不算,還虧一碗面錢,你們良心過得去嗎”趙鳳聲把面湯喝完,又把剩余的紅酒一口氣干掉,抽出衛生紙往嘴邊一抹,站起身,右手往兜里掏去。
阿春害怕他掏出槍械或者武器,猶如獵豹一般急速靠近。
“不用緊張,掏錢而已。”趙鳳聲晃著幾張鈔票,白了他一眼。
阿春握住隱藏在袖口的兇器,寸步不離。
黎槳雙手環胸,老神在在。
趙鳳聲將幾張鈔票一股腦全塞給了頭發花白的面攤老板,“大爺,面做的不錯,這錢全給你,就當是預付款了,下回你要是能記住我這張臉啊,能讓我白吃幾頓就行。”
不等目瞪口呆的老板有所反應,趙鳳聲沖黎槳瀟灑地甩了甩頭,“吃飽了,也喝足了,走吧,黃泉路還是鬼門關,老子全都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