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槳聽到他帶有求饒的言辭,微微一笑,也不嫌臟,并排跟他坐到一處,“在我沒有摸透你的作風之前,你說出這種話,或許我會信以為真,可研究完你的資料之后,才清楚你趙瘋子什么都怕,唯獨不怕死,說這種話,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趙鳳聲悻悻然摸著鼻子,望著黎槳扁平的五官,感慨道猴精猴精的出處,指著一大袋子物品,咧嘴笑道“按照食物和水的數量判斷,我還有天壽命”
“死與不死,殺與不殺,全在你個人的功參造化。”黎槳神秘笑道。
“你一個外國小黑猴,就別跟我咬文嚼字了,不看我師傅是干啥的。老子十七歲就號稱桃園街小半仙,深得佛家道家儒家墨家精髓,招牌傳遍五街七區,誰家雞被狗叼走了,自行車丟了,老娘們月經不調了,全來找我答疑解惑。給我玩機鋒省省吧你。”趙鳳聲一臉鄙夷道。
“看來你的經歷還挺豐富,不像我,一輩子都在死
亡線上掙扎,活的豬狗不如。”黎槳感嘆道。
“還是位有故事的高人說來聽聽,我這人最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對手的痛苦之上,你揍了我,我嘲笑你幾句,倒也算兩不相欠。”趙鳳聲浮現出標志性的欠揍表情。
黎槳勾了勾嘴角,毫不在意,手指伸進袖口摩挲,輕聲道“我是位孤兒,從記事起就在督達身邊長大,到了六歲,他把我帶到一個叫做d堡的地方,那里關押著幾十名兒童,同齡孩子生活在一起,有說有笑,還有食物和干凈的水,看起來就像是你們這里的幼兒園或者小學,一下子,似乎來到了最美的天堂。可是過了不久,好日子終于結束,我們人生的第一堂課是觀看殺雞,教官用雙手扯斷了公雞的脖子,鮮血噴濺了一地,至今我都記得那只公雞對待死亡時的眼神,帶著驚恐,茫然無措,仿佛在對這個世界發出怒吼。一大幫孩子連哭帶叫,嚇得連續做了幾天的噩夢,可這僅僅只是開胃菜而已。”
“第二堂課,殺豬,第三堂課,殺牛,死法極其殘酷,教官一邊砍掉它們皮肉,一邊生起炭火享受美食
。即便是成年人也無法忍受,更何況是一大幫孩子,由于害怕,有的孩子滋生出逃跑的念頭,趁著夜色逃離城堡,但第二天,我們卻看到了懸掛在房間里的尸體。”
“在巨大的恐慌中,我們麻木又畏懼的活著,學會第一次殺掉小雞,合伙殺掉第一只猴子,甚至殺掉陪伴幾個月的小狗,并且教官強迫我們吞食狗肉,誰敢吐掉,立刻會迎接毒辣的皮鞭。”
“等我們成長到十來歲的時候,才明白d堡的真正含義。”
“它的全稱叫做deathcaste。”
“死亡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