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左右,趙鳳聲出現在地下電梯,找到了豐田酷路澤,坐到了副駕駛座位。
“搞定了”郭海亮問道。
“廢話,不看是誰出馬,這里人多嘴雜,先出去再說。”趙鳳聲系好安全帶,神色異常平靜。
酷路澤離開車庫,駛向主干道,趙鳳聲斜叼起一根黃鶴樓1916,稍微打開窗戶,眼神焦距定格在某一處空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監聽器放在哪里了,做的干不干凈女人麻煩,回到家一般會換衣服洗澡,包里倒是一處不錯的選擇,不過人家事后肯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反打一耙,你得吃不了兜著走。”郭海亮好像從來不會發脾氣,天塌下來都是細聲細語。
“竊聽器放在她手機殼夾層了,應該沒有問題,改天再找個人把東西取回來,不是什么難事。亮子,咱們查找沈大民陷害泰亨的線索,干嘛要找易文心下手直接監視沈大民不就完了,或者監視易東仁那頭老狐貍也是不錯選擇,易文心只是局外人,所了解的內幕有限,咱們時間所剩無幾,不能把精力過多分散,真搞不懂你干嘛非要在一顆小歪脖樹上吊死。”趙鳳聲嘆氣道,話語里略帶埋怨口吻。
“記得拿破侖怎么失敗的嗎”
郭海亮輕笑道,他和酷愛武俠的趙鳳聲不一樣,最喜歡鉆研國內外近現代史,成色十足的戰爭愛好者,小時候就拿著拿破侖傳看的津津有味,就連蹲坑時也樂此不疲,為此沒少挨推崇國學的李爺爺白眼,罵過他許多次,甚至貼上了漢奸標簽。
“因素太多,軍隊過于龐大,導致統帥魅力優勢被弱化,人力資源和國力資源消耗殆盡,還有反法同盟舉一反三,學會了法軍優勢,戰線拉長,百姓苦不堪言,你想說的是哪一點”趙鳳聲好奇問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到亮子熏陶,多多少少了解那位荒野雄獅的事跡。
“那年拿破侖六十萬大軍征伐俄羅斯,面對長驅直入的法軍,俄沙皇亞歷山大自焚其城,阻斷入侵者的供給,拿破侖大批軍馬死亡,軍隊饑寒交迫,其中大部在嚴寒中凍死于野,僅2700名幸存。此役之敗,后人追究過去,總結歸納,竟然認為敗于一粒紐扣。拿破侖軍當年制服鮮艷考究,后為經費緊張,將衣
服上繪有帝國之鷹的銅紐扣一律改為錫制。這個細節,成為了法軍一大敗筆,因為錫制品在132度以上與銅一樣堅硬,但在遭遇零下33度奇寒后,會化為灰沫。于是,法軍在刺骨的寒風中,在冰天雪地里,常常敞胸露懷,將士凍死也就順理成章。雖然說拿破侖的部隊侵入俄國,其敗不可能全在于區區紐扣,但紐扣這一細節對部隊非戰斗減員起了重要作用,至少成為其失敗的一個關鍵元素。”
郭海亮侃侃而談道“沈大民和易東仁不是傻瓜,既然敢背叛泰亨,肯定做好了充分準備,我敢打賭,假如陳蟄熊敢提著刀找上這倆人,等待他的絕對是警察和職業保鏢。商戰中,不乏竊聽或者盜竊商業機密等伎倆,這倆人全是老江湖,比豪豬的刺還多,稍微不注意就得刺破掌心。而易文心,既然你都無法想到會沖她下手,其它人則更加不會,易文心就像法俄戰役中的紐扣,看著不起眼,卻能改變最終戰局走勢。”
“有那么玄乎我咋沒覺得有多重要。”趙鳳聲半信半疑皺眉道。
“易文心和錢天瑜關系非比尋常,在家里也最得寵,只要錢天瑜拒絕跟她見面,易文心勢必會找她老子去刨根問底。一個男人,面對誰的時候心理最不設防如果沒有知心好友,恐怕就是他的女兒了。這是心理學,跟你說了也不明白,把那一腦門子黑線收回去吧,小心長抬頭紋。”郭海亮笑吟吟解釋道,沒忘記調侃老友幾句。
“裝神弄鬼。”趙鳳聲小聲嘀咕道。
“那位易小姐既然號稱省城第一美人,長得傾國傾城有沒有把你弄得五迷三道”郭海亮問到了男人最感興趣的話題。
“比大剛都磕磣。”趙鳳聲心思沒在這里,隨口那么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