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陳蟄熊冷聲道。
有些事,湯明也不敢輕易開口,急的來回踱步,這讓趙鳳聲想起了小時候見過拉磨的驢,忍不住竊笑。
湯明前思后想,想了再想,終于還是沒忍住,一拍大腿,道“這彭浩瀚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自己死了
不算,炸就炸了,還要連累到別人。他跟你們說礦難的事了吧對,確實發生過,可他媽誰愿意攤上這檔子破事,天災人禍,沒有誰故意挖坑埋人,塌了,是設計師的鍋,老板該掏的錢,一分不少全給了那瓜慫,結果那貨為了賺錢,讓自己表叔來承包工程,弄得全是破銅爛鐵糊弄人的玩意,能不塌么”
“出了事,自然不會往外捅,錢賠了不少,遇難者每人分了上百萬喪葬費,這還不行嗎出門被車撞死,也就這價吧家屬都不計較了,他彭浩瀚卻跳出來作妖,往區里告,往市里告,光想把天桶個窟窿,恨不得我們跟工人一起陪葬,挖他們家祖墳了非要跟我們過不去。陳哥,你是明白人,彭浩瀚該不該死,你心里應該有譜了吧”
沒等陳蟄熊回應,趙鳳聲率先接過話題,“你們難道湯公子在里面,還分了一杯羹”
湯明稍微呆滯片刻,“這跟你們沒有半點關系,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想保住彭浩瀚,難如登天。別的承諾,我不敢多說,假如信得過我,把人交出來,我可以保他一條命。”
“你湯公子的承諾,能信幾分”趙鳳聲微笑道。
湯明搖搖頭,無奈道“別喊我湯公子,我只是女婿,不是人家兒子,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易了。上面伺候老的,下面籠絡小的,誰都像自家人,就他媽我像外人。能保住彭浩瀚一命,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女婿
趙鳳聲摩挲著下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彭浩瀚,我不會交,想要的話,叫那些人憑本事來拿。”陳蟄熊板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陳哥,你咋不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湯明聽到他下了死口,急的光想給自己來幾個耳巴子,接著腦瓜一轉,恍然大悟,“陳哥,你們該不會是想要錢吧要不這樣,你開價,多少錢,我去幫你們爭取,多了不敢說,幾百萬還是輕輕松松。出來混,大家不就是圖財么,因為彭浩瀚冒犯了你們,就當賠償損失了,我想他們也愿意花錢消災。”
“這不叫花錢消災,而是花錢買命。”
趙鳳聲插口道“這世上絕大部分的事,都可以拿
錢來衡量,唯獨糠透了的良心,是無法用金錢去再換一顆,頂多鍍一層金,瞧著光鮮亮麗,可里面是啥破革爛草,自己最清楚。”
“麻煩你去跟老板們帶句話,彭浩瀚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大搖大擺離開雍城。”
“這句話,是我牛富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