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自然醒,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給個個皇帝都不換走出房間,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呂管家指揮仆人拿竹竿把屋檐下的小冰柱一一敲落,也挺有意思品書網“老呂,干嘛呢大早晨叮叮當當的”蕭寒信步走到呂管家身后,出聲問道。呂管家正指手畫腳呢,差點被蕭寒嚇一跳,轉身一看,不禁拍著胸脯道“哎呀,我的侯爺,人嚇人,嚇死人你這是要嚇死老奴啊”“瞅你那點膽氣這能嚇著對了,你今天怎么想起敲冰溜子了”“侯爺,不是我想起來,而是今早晨這些那劉家小二被掉下來的冰溜子砸了腦袋了幸好那根不大,送華神醫那里瞅了瞅,說是不要緊,這不,我讓莊子里的人把這些東西都敲掉么”“哦”蕭寒恍然大悟,不自覺的摸了摸腦袋,胡蘿卜還大的冰溜子砸腦袋,想想疼主仆二人抄著手,看了一會,蕭寒突然想起李神通來了,這對呂管家說“昨夜李神通那小子呢怎么今早沒看他出來”呂管家笑著道“侯爺你問李家的小公子啊,今天一早回家去了,說今天他們家里有貴客登門,不敢耽擱”“哦,這樣啊”蕭寒點頭,他原本還想去送他,順道見一下李靖,向他打聽任青的事,不過人家有貴賓,自己自然也不好再去拜訪,此事只能暫時壓后。看完了敲冰柱,呂管家趁著今日蕭寒有空,又向他征求一下過年的意見,一午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到了下午,蕭家莊子的大路不時有小商小販出現,或牽著驢,或趕著牛車,把蕭寒昨日定的東西送過來了,一時間,一向寧靜的莊子也熱鬧了起來。送東西過來的人乍一到村子,第一個印象是干凈一條長長的水泥路,看樣子還沒有鋪到頭,面一點雜物都沒有路兩邊,整整齊齊的大磚瓦房,幾乎每家每戶窗底下都掛著幾塊肉塊,難道這里的人家家都能吃肉還沒驚訝完,路口那里又是一陣子騷動,一群半大的孩子大呼小叫的沖了過來,一邊沖,一邊還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大豬攻城了”這一聽,知道是聽三國演義聽的走火入魔了莊子口,那殺豬的漢子趕了十來頭豬,足足走了大半天才來到蕭家莊子,一雙腿都快跑斷了,來到莊子,腿肚子都在打顫,靠在墻,半天才歇過來。他這也是沒辦法,這些豬都是他昨兒個一家一家收來了,好不容易才湊夠蕭寒要的數目數目是夠了,可是輪到送貨的時候,漢子這才想起,要是把它們殺了再送過來,別說幾輛車都拉不了算拉的了,那得費多大勁花多少錢漢子是一實在人哪怕雇主不心疼錢,但是這能省一分,是一份,大不了和趕鴨子一樣,趕著來不得了說干干,把趕驢的鞭子抽出來,吃飽了飯,喝足了水,這開始趕豬來了還別說,在人多的地方,趕豬還挺容易的,可能是豬也怕人,讓往哪里拐往哪里拐,在長安一路,沒出一點岔子,讓守門的將軍都嘖嘖稱漢子當時搖著鞭子,心里別提多得意,可是誰想到,一出了長安門,來到曠野,這群畜生立刻轉了性子,這拱拱,那聞聞,是不往前走漢子急了,一鞭子抽過去這下可算是惹了禍了,豬群四散而逃啊四個小短腿,跑的那叫一個快,而且它們還是向著四面八方跑的那場面嘖嘖漢子見這場面,差點一口氣沒來,直接暈死過去萬幸同行的還有其他送菜的,大家伙見狀,來一起幫把手,這才把越獄的豬們又重新趕到了一起一路,在大家的幫襯下,漢子這才最終來到了蕭家莊子,休息了好一會,這才緩過神來,走過去向著幫忙的人一一作揖,感謝他們出手相助,要不今天,他非被這群畜生弄死不可蕭家莊子的人很和善,有人從屋里端出熱水讓他們喝點暖和暖和身子,更有人要那凍得臉色發青的后生進屋暖和暖和。來人一再感謝后,接過碗一口喝干了冒著熱氣的水,不過卻怎么也不肯去人家家里歇歇。自己來送貨,穿的破破爛爛,一雙鞋面好多個窟窿,踩在人家的水泥街都羞的慌,怎么好意思再去人家家里糟蹋再說了,這錢沒拿到手里,終究是心里沒有底大秤過菜,按照侯爺的吩咐,咋不占苦哈哈的便宜,一斤八兩的別計較過完秤,小販到旁邊的賬房桌子那里取錢,清一色黃橙橙的銅板,用藤線串著,放進褡褳里沉甸甸的讓人心喜過秤的速度很快,直到把那滿滿一車甘蔗過完,只剩下賣豬肉的漢子一人了。愣子叔剛要跟幾個老伙計把大豬抬到最大的那桿稱那里,殺豬的漢子卻連忙制止。“幾位老哥哥,幾位老哥哥先不忙那天那個小哥去我那,付的可是豬肉的價格,這要按整豬來算,那小哥可虧了這皮,骨頭,內臟可不值錢”漢子急得臉都紅了,人家買什么,你得給人家什么,騙人的買賣那里能干愣子叔幾個一怔,放下嗷嗷叫的大肥豬,問漢子“那你說,這怎么稱”“幾位老哥哥,你看,我這不帶著刀來了,來前尋思,反正小哥買肉是為了元日做準備,我在這現場殺豬豬頭呢,你們可以拿著祭奠祖宗,豬骨頭可以熬湯,這兩樣你們要的話,我便宜賣了,至于豬皮豬內臟,你們要留著,不要錢,不要的話,我拉回去,可否”蕭寒這時在人群外面聽著呢,聽到這人這么實在,不禁連連點頭,唐人連一販夫走卒都如此講究誠心,唐再不興盛,那可是大大的不該了喚過小東耳語一番,小東點頭,分開眾人來到愣子叔那里,低聲跟愣子叔說了兩句,愣子叔便笑著對那漢子說“好,也行我們雖然也會殺個豬,但總不是太利索,肉吃起來總有一股子血腥味今天你這專業的來了,也好讓我們開開眼,我們去那邊地頭,以前殺豬在那里說罷,愣子叔便和其他人幫忙趕著豬往地頭走去,后面跟著一大群閑來無事看熱鬧的人。請幾個人把第一頭豬抬到一個石臺子,再把銅盆擱好了,漢子一開始要用繩子把豬捆住,不過愣子叔卻說捆起來太慢,這么多豬,捆完都黑天了,我們幾個老伙計幫你摁著行看著幾個肌肉賁張的老漢抓豬像抓溫順的綿陽一般,漢子贊嘆了一句,一邊跟幾人解釋怎么插刀放血干凈,一邊手起刀落,牛耳尖刀進了豬脖子那里,惹得四周圍觀的小孩子一陣驚呼一刀下去,肥豬明顯掙扎的厲害了,但是刀口卻沒有血噴出來,漢子拿著刀在豬脖子那一攪,閃電般的拔出刀,用牙齒咬住同時兩只手揪著豬耳朵將它拖到石臺邊,開始往盆里放血。鮮紅的豬血小溪一般流下,那豬拼了命的掙扎,卻被旁邊幾個老漢壓的死死的只能張開大嘴哀嚎人群被鮮血刺激的大聲叫好,誰都沒注意到那邊正拱墻角的豬群聽到了同類的哀嚎聲,明顯騷動了起來里面一口最大的,足有三四百斤的巨大豬豬尋著聲響跑了過來,看到了殺豬的人,登時嗷的叫了一聲,轟隆隆便沖了過來正在津津有味看著熱鬧的蕭寒從沒想到,一頭豬沖起來竟然也可以這么有威勢圓圓的小眼睛充斥著紅色的血絲,四個碗口大的蹄子下翻飛,大大的豬嘴里流著涎水,狀若瘋狂愣子叔幾個人眼瞅著大肥豬沖殺過來,不敢挫其鋒芒,只能急忙躲避,而在此時,那臺子本來已經沒了力氣的豬也回光返照一般,趁著這空擋,翻起身來躍下石臺跑“豬豬又跑了”一個小女孩咬著指頭呆呆的喊了一句。于是乎,蕭家莊子的抓豬大業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