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世民稍一遲疑,很快便道“其實這里您才是主將,這些事情本應該由您決定。但是依照我對蕭寒的了解,對于這些事,他從來不會無得放矢。”“哦,這樣”長孫順德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反正現在外敵煎迫不急,我們權當給將士們改善伙食調出兩支百人隊來做這個,萬一王世充打過來,讓他們往秦嶺一鉆,誰拿他們也沒轍就當是訓練了”“如此,大善”解決了這件與軍令相駁的小事,倆人似乎都輕松一點。與蕭寒所想的不同,倆人雖然是這峽州城的最高級別的人,但也并不意味著他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古人講究規矩,看重規矩蕭寒帶人找藥,那是皇帝旨意里允許的,符合規矩。但是若想要派更多的人去山里挖筍子,采茶葉。難免不會有人嘀咕,是不是他們公器私用哪怕將來能解釋過去,終究也是一件麻煩事。接下來,廳中的倆人又陸陸續續說了一陣軍營里的瑣事。眼看日上中天,蕭寒還是一點要出來的意思都沒有,剛想告別,就聽后院突然響起一聲驚喜的叫聲。“終于成功了”后院里,蕭寒捧著滿滿一捧的茶葉熱淚盈眶終于搞明白了原來這東西的秘訣在溫度上早知道,何苦把一雙手燙的和豬蹄一般不過說來也是有些幸運要不是蕭寒嫌棄燒火的小東嘰嘰歪歪,一腳把他踹走。讓沒人燒火的鍋子溫度掉了下來,再浪費多少都炒不出綠茶來小心的把手里的茶葉倒進木盒里,掉出來的幾粒也都要捻進去這可都是自己的心血萬萬不可浪費解開手上纏繞的白布,拾起一個新茶杯。放上幾片新出的茶葉,再倒入沸水。看著綠油油的茶葉在白生生的瓷碗里追逐浮沉,就如同天邊的云彩一般,云卷云舒,宛如一副絕美的圖畫。茶水是金黃色的清澈透明湊近一聞,一股特有的清新氣味撲面而來“侯爺,這就是您要的茶水”小東揉著屁股小心的湊過來,肚子咣當咣當的也不知盛了多少水。“嗯哼”深深吸了一口茶香,蕭寒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小東說“應該是吧要不你嘗嘗”小東驚駭,連連擺手說“不了,不了侯爺,放過我吧,我實在喝不下去了”蕭寒撓著腦袋,有些煩悶的說“可我也喝飽了,怎么辦”說罷,倆難兄難弟對著皆苦笑一下。都看到小東喝的肚兒圓圓,可蕭寒自己這一上午也沒少喝甚至現在一說話,就是一股子茶水味。“侯爺我們喝飽了,可還有別人”小東低頭看著碗里的茶,突然不懷好意的把目光投到把手院門的愣子叔身上在院門口曬了一上午太陽的愣子叔正悠哉悠哉的哼著不知名小曲,突然感覺一陣涼風吹過,渾身都打了一個激靈“怎么后背麻酥酥的”愣子叔自言自語的轉過頭去,第一眼就看到蕭寒小東。倆人還都是用一副極其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愣子叔立刻慌了,驚恐的看著蕭寒顫聲道“侯爺,侯爺你這是要干什么老頭我身體不好不能喝太多的水”“沒關系來,就一杯這可是無上的珍品”蕭寒邊說著話,邊覺得自己就像是端著鳩酒的太監,怎么都透著一股不懷好意愣子叔看到蕭寒走過來,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之前他還樂呵呵的看小東喝茶時痛苦的樣子怎么一轉眼,就輪到自己身上了現世報來的這么快這么猛“別,侯爺使不得使不得啊秦王殿下還在前面等著你,要不您請他喝一下這秘制茶水”愣子叔擺著手連連后退,眼看就要退出院子,突然瞥到了小李子的座駕,頓時福至心靈,一句話脫口而出“咦也對”蕭寒一聽,頓時止住腳步。還別說,這話也有道理回頭端著茶葉便興沖沖的往前廳跑去“啥這也是茶”前廳里,長孫順德和李世民低頭看著茶碗里金黃色的茶水。這雖然看起來也挺不錯的,但是沒有姜絲蔥葉,也沒有豬油羊油,甚至就連香料鹽都沒有。就這么干喝這和吃樹葉的猴子有啥區別老祖宗花了幾千年教會我們烹調,你這一桿子又給干回遠古時代去了“廢話,這不是茶難道還是那啥么快嘗嘗,味道好不好”蕭寒在兩人一個勁的慫恿,希望這倆“小白鼠”替他嘗嘗這世界上第一杯清茶究竟如何“額,別說了惡心”李世民受不了蕭寒慫恿的眼神,皺著眉頭端起杯子稍喝了一口。“咦”一口茶水下肚,小李子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怎么樣好喝么”蕭寒急切的在一邊問道。“等等,我再嘗嘗”李世民沒急著回答蕭寒的問題,反而又喝了一口。閉上眼睛,良久才長舒一口氣。“呼順德,你也喝一口試試,還真不錯這茶初入口雖有幾分苦澀,回味卻十分甘甜飲完后,感覺心都靜了幾分”“哦這么神奇”長孫順德聽了,狐疑的看了李世民一眼。確定他不是在騙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峽州城這幾天越發的熱鬧起來,西邊的城門不時打開合上,一隊隊人馬或進或出,讓王世充的探子摸不清他們究竟在干什么有心想隔近點看看,卻又怕是的奸計,只得遠遠撮在隊伍后面,一直看到他們進了茫茫大山。峽州城里,蕭寒暫住的小院。兩口大鍋一字排開,蕭寒頭上纏著毛巾,身前穿著圍裙,正圍著大鍋團團轉造孽啊為什么要給他們喝茶現在可好,自己炒茶炒的都快累死了堂堂一侯爺竟然要炒茶給全軍人喝,也算是一個奇葩當然,蕭寒不是沒想過讓別人來干這活。但是這話剛一提出,就被愣子叔幾人瘋一般的攔了下來。“侯爺慎重,這可是咱家的寶貝怎么可以輕易授予別人”愣子叔痛心疾首的說蕭寒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幾個人,遲疑的說“啊那咋辦你不會讓我來炒吧”愣子叔尷尬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要不你看我們幾個一起來反正不能用外人你沒見昨天,長孫順德的眼珠子一直往后院瞅。一旦用了外人,絕對會被他學去這可是連他和秦王都眼饞的技法”蕭寒看著一排認真點頭的府里老人,突然捂著腦袋痛苦道“你們就你們提刀殺人的手,能干的這細活還不是打算苦我自己”“額,那就勞煩侯爺辛苦一點等家里人來了就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