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打更的老者在街頭走過,提醒著城里的人們防火防盜防采花賊
驛館門口,幾個侍衛打著哈欠在守夜,驛館的頭頭看到手下東倒西歪的樣子,忍不住下去一人給了一腳,讓他們打起精神今天驛館里面可是住了兩位大員,他們但凡出一點差錯,這飯碗算是砸了,而且還是砸稀碎的那種
蕭寒很困,腳也不洗,幾乎沾到床已經睡去身下新曬的被褥有股陽光的味道,只是單薄了些,沒有棉花填充是少了一份蓬松感。,。
驛館的房間很大,而且處在最頂層,蕭寒沒有注意到,他的隔壁住著裴距。
倆人住的如此之近其實也不怪,在這時,越尊貴的人住的越高,這是規矩畢竟總不能讓一小吏在侯爺頭安睡吧,而現在倆人身份相近,住的靠近也是應有之義。
時間漸逝,天開始下起了一層薄霧。黑色的蝙蝠在低空盤旋,忙著捕捉飛不起來的蚊蠅。這一段時間是它們最幸福的時間,沒有掏屋檐的頑皮孩子,也沒有用彈弓打它們的閑漢,這也使蝙蝠的數量大大增加。
打更的聲音漸漸往遠處走去,驛館這里又恢復一片黑暗寂靜。忽然,天空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這聲尖銳的叫聲只響了短短一瞬,半瞌睡的守夜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便繼續打著哈欠睡去。但是,在驛館附近的蝙蝠卻像聽到了最可怕的聲音一般,紛紛四散而逃
在聲音響起的時間,驛館里的裴距眼睛豁然睜開緊接著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床翻起,根本沒看見他有什么動作,人已經滑到了窗邊。
可惜,這詭異的一幕沒有人看到。也從沒有人會想過,這個一副人氣質的家伙會有這么一身流利的身手
貼在窗戶邊,裴距悄無聲息的打開窗戶,窗戶只打開了一條小縫,一個黑影便箭一般從縫隙里鉆了進來,落在一張桌子來回走動。
黑影的動作太快了,直到它停下,這才看出原來黑影只是一只鷂鷹。
不過,與尋常鷂鷹不同,它生的通體玄黑。如果不是那銳利的眼睛和鐵鉤一般的爪子,相信很多人都會將其誤認為一只大個的烏鴉。
裴距見鷂鷹進了屋子,小心的關窗戶,先從里衣里掏出幾條肉干喂給它,等到鷂鷹撕扯著肉條往下吞的時候,再從它的腿取下一支小小的竹管。
昏黃的燭光下,鷂鷹在一旁低頭忙著吃肉,裴距卻捻著竹管里的紙條沉思,一人一鷹,默默無言,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燭臺的蠟燭爆出了一點火花,絢爛一閃而逝。裴距看了看跳動的火苗,緩緩的將紙條撕碎,用燭火點燃,再將燃燒后的灰燼泡在水杯里一飲而盡。
消滅完所有的痕跡,裴距捧著吃飽的鷂鷹將它從窗戶放飛,看著它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不禁搖頭長嘆“蕭侯,那幾個門人現在都到了你那,矩子卻對你諱莫如深,你,究竟是誰”
夜很長,但是再長的夜也有過去的時候。
蕭寒一夜無夢,再睜眼,外面已經是太陽高掛難得的自己醒來,蕭寒伸著懶腰推門出去,不料,隔壁房間的裴距也正好走出。
“裴大人早安”蕭寒見是裴距,趕忙拱手施禮。
“蕭侯”低頭出門的裴距看到蕭寒,明顯愣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昨晚讓他輾轉難眠的對象在隔壁。
蕭寒此時還沒察覺到裴距的異樣,施禮以后起身,不過等看到裴距的臉后也是不由得一怔“裴大人,你的眼睛”
“這個”裴距猛的回過神來,下意識捂了捂眼,隨后尷尬的一笑“哈哈,沒什么,昨夜想著疫情,沒睡好”
“哦裴大人關心民生,不過也要注意自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