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些安靜,一直守在門外的老鴇大急。
這上了青樓,不尋歡作樂怎么改為研究什么音律詩詞了,而且聽著還要策反自己手下的姑娘
正心急呢,有仆人抱著點心上了二樓。老鴇見狀,一把奪了過來然后使勁的揉了揉臉,做出一副滿臉歡笑的樣子推門進了屋子。
“哎呦,貴客難得來一次,這是我們這兒特有的點心,別的地方可是做不出來的奴家特地拿過來給幾位貴客嘗嘗”
扭著屁股進屋,老鴇先是熱情的對著裴距幾人行禮,然后一回頭,看到還在抹眼淚的幾個姑娘,立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驚呼“咦你們幾個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怎么哭了是不是沒伺候好貴客老娘擰死你們還好意思在這哭”
說罷,老鴇這就要作勢去扭那幾人,有些方正的元大可見狀,連忙上前攔住老鴇“行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鴇也只是做做樣子,見有人攔住自己,這就借梯子下驢“那是客人不喜歡奴家這些女兒不打緊咱這漂亮的姑娘多的是來這里就是為了開心嗎奴家再叫上一些給客官挑選挑選”
“算了,算了這些就可以,不用再挑了。”元大可有些頭疼的擺擺手,一看他就是很少出入這種場所的人。還能耐著心思跟老鴇解釋好幾句,估計換做其他人,早就讓她滾出去了。
蕭寒沒說話,他一直在瞅著裴距。裴距卻在說完那些奇怪的話后搖搖晃晃的回到錦榻,抓起一個點心填進嘴里,然后微閉著雙目道“元大人,老鴇子說的也有道理咱們是來尋開心的,詩詞聽一下也就是了漢詞里還有夫為樂,為樂當及時之語。過多的執著,反而不美”
元大可皺眉,張保則看了看裴距,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蕭寒,突然笑道“對裴大人明日就要走了,今日一定要盡興而歸想那么多干嘛快拿酒來”
“好嘞小浪蹄子,站在那當木頭還不快去給客官倒還有你們幾個,讓你們來跳舞的,不是哭喪的給老娘跳起來”
老鴇歡喜的張羅人給張保和裴距添酒。蕭寒和元大可見狀,只能過來作陪。幾杯酒下去,剛剛凝重的氣氛便又開始活躍起來。
也是,同情和感動永遠只能保持一時,這些風塵女子也知道,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默默承受。
蕭寒一開始可能把這里想的有些美好,但既然是青樓,那就有一樣東西永遠避不過
看著裴距和張保對著做他們閨女都嫌小的女孩上下其手,蕭寒就感覺一陣不舒服,心頭有種說不清的厭惡感。
悶頭喝了幾杯酒后,眼見這兩混蛋越發的肆無忌憚,蕭寒干脆抱著果盤獨自轉到一邊,而那個從上樓就跟在蕭寒身邊的少女見狀,也乖巧的跟了過來,坐在蕭寒身邊,身體似靠不靠的挨著他。
“咯咯”
人已經走開了,但是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蕭寒斜眼看過去,正發現裴距這老混又掏出一顆珠子,扔進自己的嘴里,然后讓那女孩用舌頭去尋覓。
“老色狼,不怕咽下去噎死你”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蕭寒回過頭,取出一片金葉子發給身邊的女孩,先讓她安安心。然后這才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問,對這些小姑娘,蕭寒實在是下不了手。
“你多大了”
“奴家十六了”
“十六,家里還有別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