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是打錢
鐵匠老趙如今算是揚眉吐氣了。
估計誰也想不到,這個當初被人從將作監趕狗一般趕出來的匠人,如今已經變成了名滿長安的大匠
為此,當初貪圖一紙配方,刻意陷害老趙的幾個將作監的官員,都不用老趙刻意去尋仇,就灑脫的掛冠而去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他們幾個都清楚,要是在不掛冠,以后還指不定就沒冠掛了甚至,掛的很有可能會是他們的人頭。
單看現在,滿軍伍的人都趕著架巴結老趙,希望能優先照顧他們的裝備。
要是弄死幾個小吏可以讓老趙給他們插隊,這些殺才捅刀子的時候一定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自從鐵匠作坊做大后,蕭寒就已經很少到鐵匠作坊。
甚至說,他但凡可以不來,就一定不會來
畢竟一到這里。
耳朵聽到的,全都是水錘的轟鳴。
眼睛看到的,都是飄浮的煙塵。
更別提,那充斥在車廂里的刺鼻味道
天曉得這些人為什么一定要拿各種奇怪的動物尿液來淬火弄點山泉水就不成么搞的現在沒事就有人提著一袋子不明液體跑到蕭家莊子賣,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分清虎尿和貓尿的區別
今天,蕭寒破天荒的來到了鐵匠作坊,只是從進門之后,他的眉頭就沒有再松懈下來。
“老趙,你們就不能弄個通風換氣的東西不曉得這對身體不好”走在略有些昏暗的工坊里,蕭寒掩著口鼻,不悅的對身后的老趙說道。
老趙聞言,深吸一口氣,像是對這股混合著各種味道的空氣很是迷戀,繼而才笑道“侯爺您是為俺們好,這俺知道但是俺們鐵匠不像侯爺您那般金貴,能在這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大屋子里干活就
很不錯了怎么還敢挑三揀四要是把干活的地方弄得跟家里一般舒坦,哪里還能出好活”
“你意思是我多管閑事了”蕭寒等老趙說完,立刻就瞪了他一眼。
“嘿嘿,不敢,不敢”
老趙被蕭寒瞪得訕笑兩聲,不過與蕭寒這么久的相處,他早就不是一開始那般見到貴人唯唯諾諾的模樣了,如今的老趙,看到長安來的官員都是直著腰板說話這也是他身為大匠的氣度。
“不敢那我問你,一開始發的衣服都哪里去了怎么都打著赤膊看看身上,被燙的有幾塊好皮肉”蕭寒對于老趙敷衍的態度很是不滿,站定腳步,指著周圍光著膀子的漢子厲聲問道。
老趙隨著蕭寒指的位置看了一眼,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他拱著手道“侯爺,這打鐵匠幾千年不都這么過來的么這里面熱,您發的衣服穿不住再者說了,那么好的衣服,穿著干活,一燙就是一個窟窿看著就怪可惜的。”
“怪可惜的那燙衣服劃算還是燙皮肉劃算”蕭寒怒聲問道。
老趙撇撇嘴“皮肉不打緊,誰家鐵匠不都這樣”
老趙的話讓蕭寒一愣,不過在看到周圍一起的眾人后,也只得長嘆一聲。
“窮啊,還是窮啊”
面前這些在他莊子干活的匠人,還是在大唐里屬于生活比較富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