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輕狂經過這段時間的療傷,身上的傷勢早好了七七八八,靜極思動,偶爾也來醫鋪坐坐,更多的時間是在外面走動,至于是到哪里去了,張傲秋他們也不打聽,這樣一個瘟神,估計沒有幾個不開眼的敢惹他,況且又是人老成精,江湖經驗豐富,所以他們一點都不擔心。
慕容輕狂跟張傲秋一樣,不相信城主府的人大肆搜捕是打草驚蛇,一教二宗的人在這臨花城必有暗中的力量,而在他這種老江湖心里,特別是有多年逃亡經歷的老江湖心里,這暗中的力量一天不清除,就猶如芒刺在背,一刻不得安寧。
而他查探的對象就是臨花城內的小幫小派,據他這段時間從張傲秋他們那里了解的信息,一教二宗只是跟城主府達成協議,這明面上的事情,肯定是要遵從協議而行,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必然要經他人之手,而這“他人”就沒有比本地的小幫小派更加好用的了。
城主府經營臨花城也不是一年兩年,對本地的小幫小派肯定是了如指掌,或控制或拉攏,但江湖利益,討好了你,就會得罪了他。
既然這一教二宗的人想要從這方面打入臨花城,必然要對臨花城本地幫派有個排查,最起碼也要知道哪些幫派是城主府的鐵桿,哪些幫派是對城主府心懷不滿,又有哪些幫派是墻頭草,是可以爭取的。
而臨花城最大的幫派就是由有“龍王”稱號的薛蠻領導的漁幫。
薛蠻其人身材魁梧,濃眉大眼,額寬嘴闊,一臉絡腮胡須,為人豪俠仗義,善使一條齊眉銅棍。
本來薛蠻當年號召幾個兄弟在一起,只是想抗擊外力,保護好自己村子的幾條漁船而已。
但由于他處事公道,又不欺善凌弱,還能為周圍人帶來利益,因此得到很多人的擁戴,在臨花城地下世界,特別是碼頭一帶,擁有極高的威望,薛蠻的漁幫也借勢漸漸的越來越壯大。
薛蠻看似粗莽,其實心細如發,漁幫發展壯大的過程中,在江湖及城主府兩邊逢源,對這兩方面的勢力都是一不得罪,二也不依靠,而且還不唯利是圖,算是臨花城唯一一個很正派的中立者。
慕容輕狂在打探到這些消息后,第一個想要接觸的就是薛蠻的漁幫。
一日中午,張傲秋正在如往常一樣在柜臺上練習著書法,旁邊夜無霜跟阿漓正說著話,門外進來了幾個灰衣人,為首一個五短身材,長的兇神惡煞的樣子,右手不斷轉動著兩個鐵膽。
一進門,左右環顧了一下,然后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迎客的靠背椅上,翹著二郎腿,盛氣凌人地問道“你們這里誰是主事的”
張傲秋一看他們衣衫,就知道他們是城主府的人,但一瞧見那為首灰衣人的德行,心里又是一陣火起。
故意不理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毛筆,又頓了頓,才背著雙手走了出來,不緊不慢地說道“正是在下。”
“小子你蠻狂的么,我們七爺問你話,你還磨磨唧唧的,你知道我們七爺是誰么”站在后面的一個高個子灰衣人怒喝道。
“我管你七爺還是八狗的,我這里是醫館,不是刑堂,要問話,到刑堂去問,不要在我這里大吼大叫。”張傲秋一點都不動氣,依然慢條斯理地說道。
說完伸出右手,在幾個灰衣人面前一一點了過去“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不要以為長得丑,就可以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
“你。”站著的幾個灰衣人聞言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挽著袖子就準備上前動手。
坐在靠背椅上的矮個子懶懶地揮了揮左手,制止了幾個手下,慢慢站了起來,一搖二晃地來到張傲秋面前,陰陰地說道“小子,今天我辛七是有正事要辦,不與你計較。既然你是開醫館的,那么跟老子走一趟,我家主人要請醫生診病。”
張傲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矮個子灰衣人說道“你要我去我就去你當你是什么東西”
辛七本不想把事情鬧大,在這臨花城從來都是他這樣說別人,還從來沒有別人敢這樣來擠兌他,況且這擠兌自己的還是一個毛都沒長齊整的半大小子,聞言頓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傲秋厲聲說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拆了你這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