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張傲秋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只能盡量記住自己的方位,向龐二蛋消失的地方摸去。
張傲秋不敢走快,雖然風沙帶著他直往前奔。
為了避免一不小心被風沙吹得迷失方向,張傲秋抽出星月刀,深深地插入地下,穩住身子后,接著緩緩將刀往上提。
提起一截后,風自動帶著他往前,后來他干脆不走,只是握著刀把,刀身在地上滑動,低頭任由風帶著他,同時專注用神識四處搜索。
這樣奇怪地滑了一頓飯功夫,就在張傲秋感到希望渺茫的時候,突然在神識左側十丈位置出現一個臥倒的人影。
張傲秋緩緩拔出星月刀,沉下身子,轉身往那人影靠近。
只是在每挪一步之前,真氣下沉,等千斤墜馬步穩當可以抵抗狂風威力后,再才探出一足,接著順手將星月刀深深插入地下,然后再挪下一步。
就這樣,張傲秋極其小心地重復交替挪著步子,這么十丈的距離,竟然走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
到了那人影身邊,張傲秋閉著眼睛,神識透過去,按著神識反應的位置,伸手一摸,抓到了衣帶。
張傲秋用力一提,狂風立即劈頭蓋臉地將那人卷入,張傲秋只覺右手一沉,一股大力傳來,抓著腰帶的指頭一緊,險些就要脫手,不由心頭暗叫厲害。
張傲秋真氣瞬間越過肩頭,往右手手指攀去,頓時感到力氣大增,猛一收手,將那人拉到近前。
那人軟綿綿地翻了過來,張傲秋透過神識看去,此人正是失蹤的龐二蛋。
但此時龐二蛋已經人事不知,不過也是這小子激靈,當時眼看不能到達營地,被風沙帶著滾了幾圈,在人還清醒的時候,立即抽出隨身帶的腰刀,一刀插入地上,只沒刀柄,然后整個人趴了下來,死死地抓住刀柄。
但這突然而起的狂風實在太大,沒有一刻停歇,這樣的狂風迎頭吹過來,連正常的呼吸都不能做到,哪怕是他將頭埋在沙子里,也不能順趟吸口氣。
時間一長,就像溺水一樣,人漸漸失去意識,只知道雙手死死抱著刀柄,不過就他這種情況,若不是張傲秋來的及時,時間再拖一會,就會被漫天的風沙掩埋,同樣也是玩完。
張傲秋見他人已昏迷,知道不能再耽擱,無奈之下,只好將他抱起,攔腰抗在肩上,讓他屁股朝前,腦袋向后。
張傲秋定了定神,右手抓住星月刀,弓著身子,慢慢站起,現在肩頭扛著一個人,重量加大,感覺下盤更穩,接著就像剛才一樣,一步一挪地頂著風沙往回走。
這一路可是走得萬般辛苦,風沙不停地迎面吹打過來,那些細砂石就像飛彈一樣,打在身上鉆心的疼,而且那風的力道如此之猛,走一步的力道,就像在推著一座大山行走一樣。
還好張傲秋閉氣時間長,體內真氣雄厚,而且還有神識看路,不用睜眼,若是其他人,在這樣的環境下,還真是寸步難移。
張傲秋弓著身子,一路走了快一個時辰,神識里終于看見那盞昏暗的燈光,不由暗出一口氣,體內真氣極速運轉,急趕幾步,進了那木箱圍起的營地。
巴頭他們見張傲秋出去找人,雖然心里感激,但他們都是這戈壁灘上的老手,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要說找人,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錯了。
而木箱那邊坐著的那個女子,自那小子離開后,一直呆呆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雖然在這漫天風沙里,巴頭看不清那女子的表情,但此時卻能清楚感受到她內心的那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