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聽云歷所說,點了點頭,指了指那一摞文案皺眉問道“這里面可發現什么端倪”
雪心玄道“東西倒是很多,只是這里面信息量太大,太過雜亂,有點無從下手,你來得正好,跟我們一起看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作為突破點的。”
張傲秋最不愛的就是坐下來寫寫畫畫的,以前在刀宗是木靈壓著,不得不做,后來經歷了這么多事,自己心性有所改變,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有所排斥的。
不由轉頭偷瞄了木靈一眼,哪知后者正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張傲秋見了搖了搖頭,暗嘆一聲,看來連師父都學壞了。
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從木靈旁邊的那一摞拿了一張,嘴角撇了撇,凝神仔細對看起來。
這張紙上,記載的雖然是同一天的事情,但地點卻很分散,有的兩者之間甚至間隔千里,而且交易的事情也千門別類。
抬手拿起另一張,上面記載的也是一樣,只是時間變了,地點跟交易的內容變了。
張傲秋一連看了好些張,在看到第十八張的時候,上面一處地名注明為曲蘭城寶商布行,正是曲蘭城東城門旁的那家染布坊。
正好這時雪心玄跟木靈小聲地對比著各自手中紙上的內容,張傲秋隱約聽到他們手中這兩張紙上記載了同一個地方。
張傲秋聽了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覺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但轉念一想又好像沒有,當即放下紙張,細細回想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接著豁然大悟道“我有辦法了。”
其他四人聽了均是一臉詫異地看過來,張傲秋也不在意,自言自語般接著道“我們千方百計得到這本賬簿,就是想通過賬簿里面記載的東西來對付一教二宗,但想要對付一教二宗,又不可能一口氣將其吃下,只能一點點蠶食,也就是各個擊破。
哈,我們將這賬簿里面記載的東西,按地點重新整理出來,若其中一處地方只是交易普通貨物,那就可以將此處放棄,不用浪費人手,若另一處交易的是違禁物品,那就安排人手重點盯防,若是有好幾處交易違禁物品的都在同一個城鎮,那么就以這個城鎮為重點目標,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人,將一教二宗從這座城鎮趕出去,就好像曲蘭城。”
張傲秋越說條理越清晰,站起身來接著道“圣教現在接手了一教二宗在曲蘭城的千金臺賭坊,一教二宗在曲蘭城的其他據點我們也掌握的一清二楚,若是能從這賬簿中發現他們有在曲蘭城交易違禁物品的線索,然后布下人手,說不定還真可以釣出一條大魚。
而且正好現在曲蘭城秦城主對原千金臺老板武進心有不滿,只是他不知道武進是一教二宗的人,等我們掌握確實證據后,再由云城主去會會他秦城主,那樣也許還能將曲蘭城爭取過來。
另外還有件事,死域人追殺蘇起的人已經出現在曲蘭城,只是被我跟霜兒給宰了,據那死域人所說,追殺蘇起的人一共十組,由死域人跟一教二宗的人組合在一起,若是從這點下手,再制造點謠言,說不定會讓秦城主相信一教二宗勾結死域人想要謀他城主寶座,那時候說不定連著死域人一塊捎上,將曲蘭城徹底綁上我們這輛戰車上。”
云歷聽完皺眉想了一會,半響后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小先生所說的有道理。”
雪心玄卻是笑了笑道“阿秋,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張傲秋道“其實我這次返回臨花城,也正是要跟云城主商議這件事,我當時只是想通過云城主跟秦城主兩人私交來作為突破點,現在有了這賬簿,那當然就不用浪費這種情意。”
云歷聽了點了點頭,要說他跟曲蘭城秦懿童私交很好,那完全是屁話,臨花城跟曲蘭城同在離水旁,兩城之間在這方面的優勢差不多,若是放在以前,同處于一個朝廷下,這些都還好說,但現在各為自己,都想往自己懷里扒,時間長了,自然就有所沖突。
只是兩城之間都比較克制,未曾發生大的爭執跟戰爭,而且臨花城后面接臨中原,有的是做生意的地方,不像曲蘭城后面一座大山,所以很多地方云歷也就讓著了秦懿童,這里面也有那么一點情意。
云歷想得卻是更遠,若是這次真像張傲秋所說那樣,到時候自己去解了秦懿童危機,這可是個天大人情,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收了秦懿童這個小弟,那就相當于掌握了離水兩大重鎮,若是在戰時,這可是一股不可忽略的力量。
想到這里,云歷目光灼灼地望向張傲秋,一拍案桌道“好,我立即安排人將這些重新整理一遍,就先以曲蘭城為重點,看能不能真像小先生說的那樣,將一教二宗趕出曲蘭城。”
這事既然云歷一錘敲定,慕容輕狂幾人也是諸事纏身,也就不再耽擱,直接告辭離開了。
本來像這些分析情報的事情,還真不是這幾個巨頭所做的,只是這里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幾人總擔心會走漏了風聲,所以親力親為,不過現在張傲秋指出了方向,也就再沒這個必要親自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