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秋聽到這里,立即想到當時那縷紅芒一進入筋脈,就直接對太極圓環發動攻擊,不由想起當初元神誕生的時候,天空可是出現菩薩打坐像,這件事他當時不知道,但后來可是聽魯寒凝跟房五妹細細說過。
想到這里,遂將自己元神誕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跟著疑惑問道“這天罰之力為什么會攻擊我那太極圓環了”
狼王聽了,嘴角一咧,轉頭看了張傲秋一眼,眼中帶著佩服跟欣賞的神色,跟著道“天罰,代表上天的懲罰,我們異類,若是修行,到一定的層度后,若想繼續往上,則就要接受天罰,也就是渡劫,只是在渡劫中損落的又不知有多少。”
頓了頓又感嘆一聲接著道“而你們人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即便破碎虛空也不會遭受天罰,只因上界的那些神人們,也曾是下界的修行者。
但就算這樣,也不代表你能直接無視天罰,若是直接相遇,則就是送羊入虎口,就像那紅芒入你筋脈,這就是直接相對,而你剛才所說的情況,代表著你有了被天罰的資格,而這個資格落在你這樣的年紀上,已經是足以自傲了。”
狼王這句夸獎,要是放在往日,張傲秋怎么也要謙虛一下,但自從見過狼王丹田后,就明白人與神之間的差異,知道自己這點修為,在真正高人眼中,也不過就是個螻蟻。
這樣的想法,讓他一時興趣缺缺,思緒跟著飛到了以往在武月城的戰場,總感覺那些死域人就如同眼下的豺狼,而自己這幫人就如同嘯月狼。
如今局勢,雖然表面上大局盡在掌控,但又千絲萬縷,瞬息萬變,在人前,就像狼王一樣,自信從容,但其內心深處的壓力,又何嘗能與外人道也
念到此處,心中竟然生起跟近在咫尺的狼王一種同病相憐的感受。
只是嘯月狼是真正的孤軍作戰,而自己身邊還有這么多的朋友,一想到朋友,身邊那些熟悉的面容立即在腦海中一一閃過,這些個面容,最后定格在以前總是望著他一臉笑意的羅兢田。
這個笑容真誠,毫無保留,讓此時張傲秋心中無形中升起一絲溫暖。
跟著畫面轉過,心湖中又浮起一臉血污的辛七,還有那些在戰場上悍不畏死,拼命殺敵的不知其姓名的戰士,他們跟自己同一個意愿,只是很多已經長眠,而剩下的依舊在各處拼死奮斗。
一想到這里,張傲秋只覺眼下這場戰爭也不過如此,一時豪情萬丈,氣勢陡然飆升,一旁狼王立生感應,側目奇怪地看過來時,卻見其一臉輕笑“不過是一群豺狼。”
張傲秋這話是一語雙關,狼王不知其他,還以為說的只是那些豺狼,想到當下情形,一時陷入沉默,一人一狼不由各想各的心思,場面變得沉靜下來。
好半響后,張傲秋打破沉寂問道“狼兄說有事要問我,是為何事”
狼王聽了,先是微一點頭,跟著歉然道“上次你救我父子,這次又救我族群,這個恩情真不知道該怎么還你。”
張傲秋聞言,擺了擺手道“既是朋友之交,自然肝膽相照,這些只是順勢而為,沒有什么還不還的,此話以后不用再提。”
狼王聽了,轉頭認真看了看張傲秋,眼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神色,片刻后轉移話題問道“你這次過來,應該不是過來找我聊天的吧”
張傲秋聞言,“呵呵”一笑道“說是敘舊也對。”
說完臉色一正,跟著道“當初我第一次到狼谷的時候,你曾跟我說過貴兄長遇害的事情,當時我跟你說,若是時機成熟,我會再來找你一起報仇。”
狼王聽了,雙眼殺機一閃,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急切道“那現在時機成熟了沒有”
張傲秋聞言搖了搖頭道“說是時機成熟,也差不太多,我的想法是,既然要報仇,就要早做準備,以免到時慌手慌腳,所以這次過來,也是想跟狼兄商議商議。”
狼王聽了,起身走到張傲秋面前坐下,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道“說說你的想法。”
張傲秋“嗯”了一聲道“上次在狼谷,我們確認過你說的那個地方就是在臨花城對岸的連嶺山脈中,那次分開后,我們在那大山里也尋了一個秘密山谷,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讓你們嘯月狼族整體遷移到那處山谷,因為離得近也好方便以后行事。”
狼王聽完,卻是不置可否,眼中中一絲仇恨閃過,眼神定定地望著遠處漆黑一片的山林,沉默良久,卻是一聲不吭。
張傲秋看他表情,心中奇怪,試探著問道“狼兄,你是有什么擔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