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監獄里,躺在產床上的時嬌嬌奄奄一息的看著被丟在一旁的死胎,雙目猩紅。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再碰一碰,心口卻猛地糾絞撕裂起來,痛得她忍不住痙攣,重重從產床上栽下去。
劇烈的絞痛過后,時嬌嬌咬牙艱難的爬到死胎邊上,苦澀的淚從眼眶里滾落。
如果當初她愿意相信母親的話,不要相信時婉兒的話,又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那孩子生下來了”
門外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接著是剛剛從監獄病房離開不久的醫生回答,“按照小姐吩咐的,她生產前注射了激素及固醇藥物,嬰兒活不下來的。”
“時婉兒”
濃烈的酸澀與悔恨意交織在一起,時嬌嬌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多想親手去結果了那個害她至此的“好妹妹”,卻只在嘔出一口老血后癱在地上。
“呵,你的命還真是大。”
時婉兒的聲音越來越近,在時嬌嬌吃人的目光中,狠狠的踩在了滾落在地的死嬰上,嘴角勾起冷笑,“你想保住和夏哥哥的孩子,做夢”
說罷,她俯下身子,狠狠捏住時嬌嬌的下頜,眼里是徹骨的瘋狂,“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和夏哥哥下周就要結婚了,說起來,要不是有他的授意,你這個孩子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呢”
“你說什么”
時嬌嬌滿眼不可置信,“夏安”
怪不得,怪不得她被困在這個監獄一年,夏安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曾經自欺欺人的話在時婉兒充滿惡意的揭露中逐漸瓦解,時嬌嬌心如刀絞,恨意霎那間充滿心腔。
“你們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她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卻被算計到這般慘樣
可身體的虛弱已經讓她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如果能讓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該多好
她這輩子活的太窩囊,整日被人玩弄于掌心而渾然不知,就連自己的未婚夫,枕邊人都想著如何要了她和孩子的性命
目光逐漸渙散,迷糊中,她看見時婉兒妖嬈離去的背影,紅色高跟鞋在地板上留下清脆的噠噠聲。
“喂醒醒臭丫頭,醒醒”
黑暗中,時嬌嬌的耳邊響起粗劣的男聲,她想要睜眼,可腦海渾沌的意識讓她動彈不得。
“媽的”
男人罵了一身,接著一盆冷水襲來,時嬌嬌瞬間清醒,猛地睜眼,驚魂未定時,就見一兇神惡煞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沒死就成”
男人見她醒來,呸了一聲,隨后見她怔愣,輕浮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怎么嚇傻了要不是怕賣不上好價錢,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他邪惡的嘿嘿兩聲,隨后不舍的從貨車倉下來,鎖上門后,到了前面的副駕駛室。
“大哥,錢什么時候到賬”
此時,車倉里回歸黑暗,只剩下了時嬌嬌一人,和偶爾從前方傳來的不清晰的交談聲。
時嬌嬌這才有些回神,定下了心中的思緒。
剛才的那個男人,她見過。
而如今被綁在貨車上,正是她十九歲那年和時婉兒一起旅行時發生的。
那是她一生的轉折點
時嬌嬌垂下了眸子,眼底是狂喜和悔恨交雜,就是這一次,她被挖腎,隨后又被人販子賣給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玷污。
而在這一切發生后,時婉兒又剛好出現拯救她于水火
“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