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如同接過珍寶一樣接過來,聽完又一怔,“前輩要走了”
“余生不多,哪能停下腳步。”古海源淡淡一笑。
李香君道“余生不多之人,大抵喜愛鬧熱,前輩孤身一人未免冷清,不如留下來,還有晚輩等人作伴,何樂不為呢”
“我知道你看重的是老夫的一技之長,”古海源笑道,“但你的心意老夫已經感受到了。”
“不過,”他略顯滄桑地道,“老夫在這世上還有未了之事,如不能完成,哪怕用盡最后的余息,也不能停下腳步。”
“前輩還有何事未了,若用得上晚輩,您大可不必客氣。”李香君道。
古海源想了想,道“確實有一件事,希望你們能幫我留意。”
說著拿起炭筆,在紙上畫了個草圖,遞給她道,“圖上的東西,是我未了事之一,如果你們有見到,務必幫我拿到手”
李香君看了一眼,只見圖上畫的是個方方正正的東西,從形狀看不出什么來,但上面卻有幾個非常明顯的符文標志。
李闊夫不經意地瞧了一眼,發現有些眼熟,但仔細回想了一下,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本就不愛思考,想不起來的事情,很快就被她拋在腦后。
“香君記下了,前輩日后但有其他需求,可隨時讓人送信來,晚輩定然不遺余力”李香君再施了一禮。
古海源不置可否道“去吧。”
三人出到外頭,李闊夫道“龍首現下應在風洞府,怎么送過去”
“龍首急需此物,不可延誤,百川去吧”李香君將小冊子遞給陸百川。
“喏”陸百川正要接過來時,突然小冊子不翼而飛,三人俱是一驚,李闊夫暴喝一聲,“誰滾出來”
便聽見一陣“格格”嬌笑,“人家一直在這里,只不過你們太笨,發現不了我而已。”
三人扭頭一瞧,只見一個白衣赤足的少女,如黑夜中盛開的一朵雪蓮,俏生生地立在街旁的屋頂上。
“是你”李闊夫瞪著她,“你想怎樣”
少女自是顧采薇。
“你們擅闖我家,還問我想怎樣,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顧采薇把玩著小冊子,格格嬌笑道,“還有上次的舊賬,難道你以為我已經忘了不成,人家可是很記仇的。”
李香君不動聲色道“采薇姑娘與龍首乃是患難舊交,前次舊賬若要算,早經行動,何必拖到現在呢。”
顧采薇格格嬌笑道“那是因為你們龍首不值得我花費心思報復,今日趕巧,據說它對你們龍首很重要,順手拿走以示懲戒,看你們今后還敢不敢壞我的好事”說畢芳蹤渺渺,竟是眨眼不知去向。
“站住”李闊夫臉色一變,正要追蹤。
“不慌。”李香君阻止了她,“回去找古前輩再寫一份便是。”
“有道理啊。”李闊夫頓時大喜,“臭丫頭這下失算了吧”
三人回到古海源處。
古海源聽了之后笑著搖了搖頭,道“采薇雖然記仇,但過了那么久,該算早就算了,她只不過剛好要去風洞府,所以順手幫你們帶過去而已。”
“她也去風洞府”李香君一怔。
“說是有事,誰知道呢。”古海源聳了聳肩。
翌日卯時。
燕離來到學宮,發現來的學生還不到一半,連海青衫與李令袖卻已在臺上等候。
二人時而交談,前者神態輕松自在,似乎并不覺得以他的身份地位提前等候學生有什么不妥。
燕離忽然發現姓連海的就是與眾不同,身上自帶一種灑脫氣質不說,個個風度翩翩,脾氣好得不像話,這種特質流淌在他們的血脈之中,鐫刻在他們的骨子里,像初生的太陽一樣朝氣蓬勃。
過了大約一刻鐘,學生們大致到齊,連海青衫這才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今日分列班次,一切以公平為主,名次越靠前的,所得到的待遇,也將會更好,希望諸位努力取得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