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被燕朝陽踩斷了雙腿的簡明圖。
燕朝陽廢了他修煉大半生的腿功,不亞于廢了他的修為,如今變成了一個只能靠別人推著才能行動的廢物,巨大的落差導致他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四爺,到了。”推車的黑衣人低聲道。
“帶我去”簡明圖一聽,麻木的臉上終于恢復了兩分神采,渙散的眼神,也變得分外凌厲與惡毒。
黑衣人便示意手下打開院門,然后推著車走進去。
院子里只有一個人,八鈞山人獨自一人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飲,渾然沒有被包圍的自覺。
“老四,很久以前你就說過想活出個人樣來,可是看看你自己,現在還算是個人嗎”
“人”簡明圖惡毒地笑了起來,“自從我的腿廢了之后,我就沒有再想過當人,我告訴你,他們怎么對我的,今天我就要怎么對你給我抓住他”
幾個黑衣人沖了上去,兇蠻地將八均山人押到了簡明圖身前,強行將之按倒在泥土里。
八均山人奮力反抗,無奈年老力衰,根本奈何不了強壯的打手。
“拿棍子來”簡明圖發出一種壓抑住興奮的嗓音,如同地獄里的魔鬼一樣嘶啞深沉,“把他的腿給我架起來”
一個黑衣人遞上了棍子。
八均山人的腿也被架了起來。他似乎預見到了自己的下場,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簡明圖操起棍子,猛地敲打在八均山人的腿上,并且瘋狂地狂笑著咆哮著,“他們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你”
鉆心的劇痛,令八均山人忍不住地發出壓抑不住的痛呼。
簡明圖雖然雙腿廢了,可是還有修為在身,他這一棍子,普通人萬萬是受不了的。
所以第一棍的時候,八均山人的腿就已經斷了。
瘋魔一樣的簡明圖,在對八均山人的腿腳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的酷刑,令后者完全不成人形,如爛泥一樣癱在地上之后,才喘著粗氣停下來,“押,押回去現在,輪到兩個賤種了,找到人沒有”
“回稟四爺,已經派人送信過去了,相信不日便會回來,我們已經布好天羅地網,只要他們一來,插翅也難逃”
沈流云正在給一個病人施針,院門突然被敲響,她捻著銀針停下來,“進。”
門被推開,一個驛使裝扮的人背著個信包,手中拿一封信走進來。
驛使不免為沈流云的姿色迷瞪一下,跟著道“溫二娘的信,誰收”
“放著吧。”沈流云淡淡地指著旁邊的桌案。
“好嘞。”驛使將信放在桌上,留戀地瞧了一眼,不敢再造次,便自出門去,繼續送信。
沈流云一面將銀針刺入病人背后的一個穴位,一面輕輕瞄了眼信封,見是從陸州城寄過來的,心里微微一動,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打消了偷看的念頭。
施針完畢,病人站起來穿好衣服,對著沈流云千恩萬謝之后走了。
沈流云將銀針消毒后收入針囊,又望了一眼信封,正想收起來,溫二娘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面走一面罵道“無稽之談,真是他娘的無稽之談”
“二娘,您的信。”沈流云已習慣她偶爾的發瘋。
“信誰的信”溫二娘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大步沖了過來,“你是不是偷看了快把它給我”
沈流云淡淡一笑“我是想看來著,這不你就回來了。”一面將信遞給過去。
溫二娘一把搶過,臉色鐵青,破口大罵道“不知檢點,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偷看別人的信”
待她低頭一看,只見來自于陸州城,臉色又是一變,“哪里的龜孫子,又是求醫的吧,滾滾滾,不看”罵咧咧著將信紙給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