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就算是姬無虞也無話可說了,就像姬無忌自己說的那樣,有罪就審,無罪就釋放,還能怎么樣呢
當然,如果不是姬玄云,這個審的場所,并不由燕離自主的。
“那就審吧。”姬無忌道。
“審吧。”姬無虞給了孤鷹一個眼神。
孤鷹這邊也是暗暗叫苦。他始終把燕離放在一個弱者的位置上,哪怕公孫伯約生死不明,哪怕公孫家因此而敗落,他也只把這一切算在離恨宮的頭上,根本從未把燕離放在心里,這一下子要從哪里去找罪證呢
既然沒有罪證,那審問自然也無從審起,難道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屈打成招”那一套
“怎么了孤鷹大人,不開始審嗎”燕離冷冷地笑著。
孤鷹強忍著怒火,望向姬無虞,“殿下”
“審”姬無虞面沉如水。
孤鷹目露兇光,死死地盯住燕離,“燕離,本座問你,簡氏滅門那一天,你為何出現在淮河邊上的秦城”
“大人,這跟您之前說的可不一樣。”燕離悠悠地說道,“您說過我是被人目擊到與綠林眾的首領同行,進而懷疑我與綠林眾勾結,屠滅了簡氏。那么我反問大人一個問題,綠林眾的實力難道不夠屠滅簡氏為什么跟我這么個小人物合作,不管是道理還是情理,根本說不過去啊。我再反問大人一個問題,也有不少考生在秦城住過,大人憑什么偏偏就懷疑我呢”
兩個問題問得孤鷹啞口無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事實上,拿來誣陷的借口,本來就漏洞百出,在權勢的光鮮外表下,當然顯得冠冕堂皇,而一旦勢均力敵,即刻成了小丑。
孤鷹此刻就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小丑,被那么多雙目光盯住,把丑態出盡,直教他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將燕離撕成碎片。
“你有沒有屠殺簡氏我們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的是,你很可能參與屠殺了梁大人及其手下”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有些嘶啞低沉,像是一條毒蛇發出的吐信,整個閣樓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盤桓著一種陰冷陰冷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燕離忍不住轉身看過去,待看到從側門走出的來人時,他微微瞇起了眼睛,“李邕”
“燕離,本座真高興你沒有死。”來人陰測測地笑著,那張本就陰森慘白的臉,在這個笑聲的配合下,顯得格外的驚悚。
此人赫然便是原裁決司指揮使李邕。
這條毒蛇藏在暗中不知多久,這一刻終于探出了他的腦袋,亮出了他的毒牙。
“看來不管到了哪里,賣命始終是你的強項啊。”燕離帶著深刻的譏嘲說道。
他是深知李邕厲害的,而且深知他們底細的,別人查不出來,他卻未必。
李邕陰冷地一笑,走到了孤鷹身后,躬身道“鷹衙司指揮同知李邕,參見各位殿下、大人。”
孤鷹心里一動,道“你發覺了什么線索”
“好教大人知道,語心湖發生命案,前去追捕燕離的梁文梁大人及其手下盡皆慘死,并遭到了毀尸滅跡。”李邕冷笑著道,“從打斗痕跡上看,有個擅刀的修行者,擅劍的修行者,擅槍的修行者以及擅長火焰的修行者,梁大人的波動功自不用說,最后毀尸滅跡的是那個用火焰的高手。”
他的目光一轉,毒蛇一樣盯住燕離,“現場的痕跡雖然遭到了破壞,但以屬下最擅長的分析判斷,他就是那個用劍的高手,并且最終給了梁大人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