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有這么一張紙條,從人界極北之地的巨鹿,途經了不知多少諜眼的手,來到了龍皇境與白虎境的交界地雙子山。
紙條當然不可能飄著過來,最后一個接手的諜眼,名叫屠大鳴,就好像他的姓氏一樣,屠大鳴祖祖輩輩都是屠戶,到了他這一代,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覺醒了一個真名,雖然仍舊操著祖業,閑暇之余,也不妨修行一二。
而指點屠大鳴進入修行門檻的正是云水榭劍林山主。
謝云峰與屠大鳴是經過一場酒認識的,酒桌上的友誼牢不牢靠不知道,但屠大鳴是一直把謝云峰放在心底里尊敬的。
這次的紙條,也是他用了最大的努力獲取來的情報。
當紙條被放在謝云峰手上時,他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
“大鳴,你確定這不是你自己寫的”他瞪大了眼睛。
屠大鳴貌不驚人,卻有一雙金魚眼,鼓鼓的像塞進了兩顆金桔,此刻瞪得比謝云峰還大,“謝老大,俺老屠幾時拿您開過玩笑”
“說不定你現在轉性了。”謝云峰悻悻地說。
屠大鳴生氣地說道“這是俺托了巨鹿境的朋友幫忙的,謝老大要是不信,俺老屠這就寫信叫他過來當面對質俺老屠不會寫字,謝老大你幫俺寫,就寫”
“行了行了,我信了。”謝云峰連連擺手,好說歹說,才終于打消了屠大鳴的念頭,又用了一頓好酒招待,才將之安撫下來。
送走屠大鳴以后,已經是晚間。
拿著紙條,謝云峰坐在案前沉思。
少年夜天行忽然走進來道“山主,衣竹姐讓您過去一趟。”
“她叫我干嘛”謝云峰道。
“她好像知道了紙條的事。”夜天行道。
謝云峰不禁大驚失色,“怎么會,我還不想給她知道呢”
“是不是你小子告的密”他瞪著少年說。
“我才不會告密”少年屈聲叫道,“屠大鳴進來,當然要先經過衣竹姐,她當然也看過紙條了。”
謝云峰嘆了口氣,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他起身下山,來到湖中的一片竹屋中最大的一棟,硬著頭皮走進去。
屋中像個小型工坊,鋪了兩圈的案板,像綢緞莊那種,上面擺滿了各色綢緞以及針線,有幾個穿紅著綠的姑娘正在忙活,看到他走進來,脆生生地喊道
“山主。”
謝云峰故作威嚴地擺了擺手,“嗯,你們先出去吧。”
“山主又要被訓了。”姑娘們掩唇直笑。
謝云峰著惱道“說什么呢,我跟你們閣主有關息到我們云水榭的要事商談,麻利的出去把門帶上。”
“知道啦知道啦”姑娘們嬌笑著走出去。
等到屋中只剩下兩人,謝云峰才搓著手道“那個”
“不要說話。”云衣竹頭也不抬,仍在刺她的繡。
謝云峰只好閉著嘴巴,靜靜地等待著。